吴胜从小就失了做男人的能力,现在他还不想失去做人的能力。
“你很聪明,在深宫之中,只有聪明人才能够活的长久一些,你很不错。”苏哲拍了拍吴胜的肩膀,一块银子顺势落在他的手心中:“本世子赏你的,收下吧。”
吴胜脚底板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气,转而将银钱收下,拘谨说道:“奴婢谢世子爷赏赐。”
与此同时,皇商赵家的府邸之中,
虽然只是商户,但是借着救驾有功的名义,赵家的府邸并不小,隐隐超出了四品官员的范围,堪比一方主政,府中亭台楼阁,重峦叠嶂,亦是消耗甚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十几年前,所谓的皇商赵家还只是边陲小城一个破落小户,指着一个摇摇欲坠的杂货铺维持生计。
“父亲。”一体型消瘦,身穿锦袍的青年男子上前行礼。
在他面前的太师椅上,赫然躺着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两个貌美的侍女正捧着水果,一颗一颗地摘下,喂男人摘葡萄。
赵三河睁开眼睛,看到来人之后又重新闭上:“是锦季啊,不日就是科举考试了,你不认真复习备考,怎么突然想起来看为父?”
赵家本来就是小城里的破落户,只有姓氏并没有名字,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那时候大家都称呼他为赵三,可是在发际之后,再称呼赵三就不太合适,故而就给自己取了个赵三河的名字。
至于儿子赵锦季的名字,更是他来了京城之后,花费重金请朝中大儒改的。
“有父亲在,还有赵家对先帝的救命之恩,这科举不过是逢场作戏走个过场罢了,儿子何须像那些穷苦书生一般埋头苦读?”赵锦季嗤笑一声:“儿子已经可以认定,这回科举,必然榜上有名。”
“哈哈哈,我儿好志气。”赵三河大笑:“用不了多久,我赵家也能出一朝廷官员了,我看还有谁笑我们是小城粗鄙之类的话语,我儿可真给你爹争气。”
“这些年,你爹我积累不少财富,不就是为了给你铺路,眼下终于快到了收获时节。”
“每年挣的那些钱,得分一大半给这上下打点,而今有了你,爹也好给我孙儿多积累些傍身之物。”
赵锦季笑笑:“话虽如此,但是爹,孩儿这两日总是心神不宁,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今日去学堂,还有金吾卫搜寻,要追查那苏王世子的下落,只怕······”
听闻此事,赵三河顿时睁开双目,身旁两个侍女全无反应,但他却从太师椅下抽出一柄长剑,二话不说,将两位侍女扎了一个透心穿,而后一脚将她们踢进面前的水池中。
一大摊血红晕散开来,引起诸多鲤鱼争相啃食。
“儿子,这可是爹的两名爱婢,就因为你一言之失,就这么没了。”赵三河擦了擦手上的鲜血,颇为惋惜开口:“我还没来得及尝鲜,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可惜。”
暗中派人刺杀苏哲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人知晓。
否则,别说是先帝的救命之恩,就算是先帝复活,也挡不住他们的覆灭危机。
“几个贱婢而已,父亲若是喜欢,明日我再给你买两个就是,左右不过十两银子罢了。”赵锦季不以为意,对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