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六公子为何不想让温大娘子知道你来过?”这原是来帮人的,却偏偏要藏着掖着,不让人知晓,张家大娘子这个爽利脾气想不明白,索性自己来问凌司辰。
凌司辰眼睫轻抬,能是什么原因,无非是不愿意看她忧愁罢了。
只是这话不能同旁人讲,他压在心里,说出口时都推到了秦启身上:“实在是家中长兄惦记,又事务繁忙不好亲自出面,就派我来跑这一趟。”
于是张大娘子又夸耀起秦启来:“看着长公子是个清冷的,没想到却是情谊都压在心底,这长公子同大娘子感情如此之好,想来外人嘴里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凌司辰道:“既然大娘子知道了,还请大娘子帮我兄长隐瞒一二,他面子薄不愿叫人知晓。”
张家大娘子应下,又拉过儿子好生训斥了一顿。张驰心愿得成,被自家娘亲提着耳朵骂也甘愿,再三保证不再做这混账事了,他娘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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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张家去王家定亲那日,温雪翡一道跟着张家大娘子到了王家。
两家的大娘子早在提亲之前就把这事儿说明白,说坦白了,两家也都冰释前嫌了,到了今日定亲,两家大娘子凑在一处一团喜气。
满京城里都知道这两家在侯府大宴上闹得难看,谁曾想一转眼两家订了婚,知道了这消息都赶来看热闹,又见温雪翡被两家奉为上宾,才知道这都是温雪翡的功劳。
化解了积年的旧怨又说成了儿女亲家,两家的大娘子拉着温晚清好一通道歉,又当着诸位宾客的面把温晚清给夸耀了一顿,只是说她心肠好,又是贤惠端庄,和婉大方,他们两家能有如今的亲事结成,多亏了温雪翡的功劳。
这两家大娘子的脾气,外头可都是知晓的,轻易不夸人的,偏在席面上拉着温晚清好一顿亲热的夸赞,消息传出去,汴京人们纷纷变了风向,夸耀起温雪翡来。
秦启下朝时还有人将他拦住,直说她娶了一个贤惠的好妻子。
秦启不明所以,还是从旁人口中才得知,温雪翡不计前嫌到了两家说和,为两家促成了一桩姻缘,现在满京城都在夸她温良宽厚,连带着温雪翡的夫君秦启也被人称赞。
秦启拱手应下,因着这桩事觉得与有荣焉,可他上了马车,却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此番形势固然好,可若是到了他同温雪翡和离那日,难保京中人不会说他被美色所迷始乱终弃,这样一来,和离的事,轻易竟提不得了。
张家和王家的定亲宴结束,温晚清上了马车要回侯府,临出门时张家大娘子将她拦住,直说秦启对她上心,夸他们夫妻和睦,温雪翡起初不解其意,现在思索来,估摸着应当是秦启在她去张家之前就去张家做了说客了。
马车在候府门前停下,温雪翡一眼就瞧见等在门口的秦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