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牧衍州，的确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而他那句“她是我的人”，更是让夏茉晚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从未想过成为谁的人，她只是一个医师，只想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再回到餐厅时，夏茉晚脸色苍白，而牧衍州却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款款落座，将佣人端上来的果盘往夏茉晚面前推了推，温柔道，“吃点解解腻吧，轻松一些。”

轻松一些。

夏茉晚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她的胃还是心里。

她刚才真的被他吓到了，看着眼前好看的果盘，硬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小雪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低声询问她怎么回事，夏茉晚摇摇头，只说身体有些不适，想要提前离开。

可小雪不乐意，拉着她的手，说要跟她一起走才行。

这时牧衍州发了话，“夏医师有点不舒服，我先送他回去，等下回来接你。”

虽然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可小雪在哥哥的语气中听到了不可辩驳的意味，直觉可能发生了什么，只好点点头，不甘心地撇了撇嘴。

这下老爷子高兴了，吵吵着要带小雪去后院，给她看自己为她准备的礼物。

小雪只好递给哥哥一个幽怨的眼神。

夏茉晚跟着牧衍州上了车。

起初是呼吸可闻的沉默。

夏茉晚看着车外的风景，想着牧衍州会说些什么，而自己又该回答些什么。

联想自从两人一起去疗养院以来，牧衍州一系列奇怪的表现，夏茉晚愈发忐忑。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找牧衍州报仇的选择是否明智，会不会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子固然重要，但如果因此让自己陷入泥潭，夏茉晚实在不知该怎样脱身。

可没想到，牧衍州开口的第一句就打消了她的大半疑虑。

“刚才不完全为了你，我和他老爹本来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我早就想收拾这小子了，谁叫他今天这么不长眼！”

原来是这样。

并不完全是为了她。她的事情只是个引子。

夏茉晚松了口气，接下来又听牧衍州开口。

“就算他有个好歹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你是我的医师，就是我的人，他要是敢动你半根毫毛，我就要了他的狗命。”

原来那句“她是我的人”是这个意思。

夏茉晚悬着的心放下大半，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几分。

“谢谢你，牧总，我想，牧家煜有了今天的教训，应该也不会再骚扰我了吧。”

牧衍州点点头，“但愿如此。”

夏茉晚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但也没有其他表情。

和往常一样，神色浅淡，仿佛什么都事不关己。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下车之后，牧衍州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进医馆。

临了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带着无限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