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接过，“那下次我染不带香气的送你。”

“不必了，”棠恬干脆的拒绝，“我的衣服有专人处理。”

“哦，那好。”

她把布料放在一边，给棠恬斟茶，清冽的茶香扑面而来，果然是好茶。

为了配茶，还在旁边的燃起一炉香，清幽的香味夹杂在风里，若有似无。

“这是什么香？”

凌沐雨柔声说：“一种特制的藏香，能让人平心静气。”

她在袅袅茶香中讲起商海正最近的态度转变。

“他好像没那么喜欢我了，不常来，就算来也只是为了……”

她没说下去，但彼此都懂。

她抬头望着小院头顶的天，轻轻叹息，“他若对我感情淡了，不如放我走，何必把我关在这儿蹉跎岁月。”

棠恬说：“你可以试着和商伯伯聊一聊。”

“他听不得的，”凌沐雨苦笑，“每次我提起他就要生气，一生气好多天都不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棠恬垂眸望着杯中清亮的茶水，“那改天，我帮你说说。”

凌沐雨脸上一喜，“那真是辛苦你了，我以茶代酒。”

她端起茶杯，却不见棠恬喝茶，目露诧异，“你不喜欢吗？”

棠恬淡笑道：“哺乳期不敢乱喝的，还希望凌姨体谅。”

“这样啊，那我自己喝好了。”

她放下茶杯，聊起自己被摘除子宫的过往。

“我告诉过你，我生念念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没活下来，为了保命，医生不得不把我的子宫切除。”

凌沐雨忽然笑了下，幽幽的看过来。

“其实不是这样，”她说：“是有人花重金请那名私立医院的医生故意夸大病情，才导致我的子宫被切除。”

说到这里，她依然在笑，只是味道全变了，变得诡异。

“后来我就请人查，终于不负所望，查到了背后之人，”她歪着头，“那个人恬恬你认识的，现在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你天天叫她阿姨，对她特别好。”

棠恬微微挑眉，“你是说，范璐云？”

她倏地收起笑容，冷斥道：“不是她还能是谁！”

她咬牙切齿的说：“商海正那时候已经不碰她了，她恨我给她丈夫生孩子，又怕我继续生，就让人害我再也生不了！”

凌沐雨的眼神阴寒的可怕，“恬恬，你也是做母亲的，这种恨你能理解吗？”

棠恬不动声色，“您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让你远离恶人！”

她蓦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凭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你都肯原谅她？凭什么她能子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而我只能被关在这座小院子里，像活人埋在坟墓里！孤独终老！”

“这，公平吗？”

凌沐雨撑着桌子，朝她倾身，直勾勾的眼神让她毛骨悚然。

“恬恬你听我的话，回去就把那老妖婆赶出去！否则，说不定哪天又会对你做什么，后悔就晚了！”

棠恬意识到她大概精神出了问题，便站起身。

“我会考虑的，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可是她走出两步，脑子忽然开始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