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浸透裤管,在地板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耳边是顶楼传来的呼呼风声。
整个世界都沉浸在痛楚中。
姜策下意识用力按紧伤口,黏腻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每一次呼吸都好像牵动了伤口,带来一次撕裂的剧痛。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一双锃亮的马丁靴,闯入他的眼帘,他模糊的视线被人强制开机。
心提到了嗓子眼。
“别!别!”
别打了,他知道错了。
他太疼了。
黑色的影子压迫得他喘不过气。
顺着马丁靴向上黑色的裤子,皮质的外套泛着寒光。
姜淮缓缓蹲下身,与姜策视线持平。
后者神经绷紧,想要往旁边挪动。
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别杀我,阿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不想父亲醒来知道我死在你手上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父亲就算再不喜欢我,我也是他亲儿子,他身体本就不好,你忍心看着他伤心欲绝吗!?”
眼见着姜淮蹲了下来,姜策的心更慌了,这一瞬间他好像是忘记了中枪的疼痛。
最痛苦是眼前人对他的精神折磨。
“阿祀,阿祀,我和你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你不能这么对我,阿祀。”
姜策由于失血过多浑身无力,脸色白得像是抹了三斤面粉,眼睛里都是惊恐的神色。
姜淮的指腹摸着唇瓣,淡淡开口,“一半的血缘。”
“要不是这一半,你早该是一具尸体了。”
他嘴角外扩,痞帅的笑容往外推了几分。
“睡吧,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
姜淮一个手刀将姜策劈晕,就算是他不批他,他也因为流血过多,精神不济,坚持不住了。
姜策没有防备,后脖颈一痛,眼珠一翻,没有任何知觉,倒在地上。
姜淮从口袋里抽出一条黄色的止血带,止血带一头穿过姜策的大腿,手腕一翻,一用力,打下一个死结。
手上沾染的血渍,在姜策的衣领上擦了擦。
站起身毫无留恋,离开。
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在京郊烂尾楼楼下停下。
车辆后排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姜灼那张书生气的脸蛋。
一人急忙跑到后车窗处,微微欠身汇报道:“二爷,策爷就在烂尾楼里,我们的人正在排查危险。”
“排什么查?直接上去。”
姜灼咬牙,要不是有人特意通知,他们能这么快找到这里吗?
而通知这个消息的人肯定是姜淮。
姜灼推开车门大步往楼顶上去。
眨眼来到楼顶。
众人都顿住脚步。
远处一摊触目惊心的红。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众人,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躺在血泊里的,是他们望山会的大少爷姜策。
谁能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敢惹怒望山会,真是不要命了。
给姜灼开路的手下向前一步,蹲下身,手指哆哆嗦嗦,放在姜策的脖子上。
感受到他脖子处传来温热体温和微弱跳动的脉搏,又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策爷还活着。”手下惊呼道。
“策爷左腿中枪失血过多,其他地方没有事,需要尽快把子弹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