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织鸢已经孕满九个月了。
此刻,她在哭。
“呜呜。”
“好疼。”
太痛了。
不是肚子疼,而是腿疼。
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鸢怎么了?”
魏其舟刚来就听见惨叫声,他的脚步下意识加快。
他的阿鸢怎么了?
她可不能出事。
“疼。”
这会,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很疼。
“我该怎么做?”
魏其舟不是很懂。
他能帮上什么吗?
“帮我按按腿。”
她摩挲着自已的小腿,小脸皱紧。
她真的太难受了。
春桃来了月信,此刻肚子不舒服在休息,她不能让她按。
这会,她也只有魏其舟这个帮手了。
“好。”
“我帮你。”
魏其舟满眼的担心,他伸手握住少女的腿,让她的腿枕在自已的腿上。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
谁也没去注意这个问题。
“疼。”
南织鸢还在哼唧。
“不疼了。”
“不疼了,乖。”
魏其舟慢慢的帮她按了起来。
“这样可以吗?”
身为太子,他何时做过这种活计?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画面看起来,一点都不违和。
“好。”
南织鸢确实觉得舒服多了。
魏其舟倒也不是没用。
少女眯了眯眼睛,指尖攥紧,她终于觉得不疼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气氛却开始升温。
魏其舟开始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他和阿鸢,亲密多了。
她的小脚好小,腿也瘦,她的肉软软的。
更重要的是,女子的腿,只能枕在自已夫君身上。
可此刻,她枕在他腿上。
“阿鸢。”
他的喉结微滚。
南织鸢抬眸看他,下一刻却被他拥入怀中。
魏太子做什么呢?
“阿鸢。”
他又叫了她一声,许久之后,他继续开口:“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可以做孩子的爹爹吗?”
虽然这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但没关系,只要是阿鸢生的就行。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下月就要生了。
他愿意做孩子的爹爹,照顾她们娘俩。
南织鸢:“……”。
她不打算将自已生完孩子就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人。
“你是太子……”
她提醒他。
他是魏太子,如何能认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当作孩子?
“阿鸢,我不在乎。”
“我就想要你陪在我身边。”
男人拉住她的手,一脸恳求。
他从未喜欢过旁的女子,此生也只喜欢她而已。
“我困了。”
“想休息。”
南织鸢见人还打算继续说,只能装困。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魏其舟就不会打扰她了。
“阿鸢好好休息。”
他过几日再来。
不管怎样,反正阿鸢在这,他和她还有很长的日子可以慢慢耗。
总有一天,阿鸢一定会喜欢他的。
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南织鸢目送着人离开,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走了。
要是让魏其舟知道,她这肚子怀的是晋人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千万不要去赌人性,因为,赌不起。
她腹中孩子的爹,必须是一个永久的秘密。
……
转眼到了六月二十,赫其樾还是没找到南织鸢。
“……”。
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书房的东西都被砸碎了。
屋外候着的一行人都不敢进去,主子发起脾气,谁也拦不住。
“继续查找。”
城南城北城西城东,只要是屋子,都得翻一遍。
“主子,那些高官贵族的府上,若搜查,怕是会打草惊蛇。”
而且,他们最近闹出的动静太大了。
万一被魏军发现,一定会被包围的。
最近魏皇还打算出宫去皇陵祭祖,京城戒严。
最好先收手,不要轻举妄动了。
然而,赫其樾听不进去了。
“搜。”
他一定要寻到阿鸢。
她已经离开他半年了。
半年了,他真的太……恨【想】她了。
男人的指尖依旧紧攥着,他嘴角紧抿。
入影一行人只得继续搜查下去。
不过,他们得更小心了。
六月二十五,皇帝出巡祭天。
这一日的京城太热闹了。
周围不少百姓围观天子鸾驾,毕竟这可是千百年一次得以看见皇帝的机会。
老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一次。
“皇上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经过的地方,百姓都在跪拜,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们将他们的皇帝视为神明。
皇帝仁慈圣明,他们就不会流离失所。
南织鸢喜欢凑热闹,加上她许久没出门了,今日,她也出府了。
她早早让春桃订了一间雅间,她边喝茶边看。
皇帝五十岁出头,看起来很威严。
“这个好吃,春桃,你也吃。”
这里的糕点还真不错。
“小姐少吃些。”
大夫说了,小姐不能多吃了。
再吃下去,孩子会越长越大,到时候生产就危险了。
“我知道。”
南织鸢点头,然而,她很快又往嘴巴塞了一块糕点。
春桃:“……”。
“小姐,我们何时回去?”
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小姐的肚子大,随时都有可能生产。
最近,小姐还是少出门为妙。
“好了好了,春桃,你好……”啰嗦。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南织鸢突然安静了。
她紧盯着人群。
是她的错觉吗?
她好像看见那个谁了!
“小姐在看什么?”
春桃跟着望了出去,可她只看见乌泱泱的人群。
南织鸢久久没回应她,她皱起眉头。
那好像是赫其樾的手下?
好像叫……入影?
他怎么在这里?
为什么?
难道赫其樾在这里?
赫其樾怎么可能来京城?
这里可是魏朝都城,他一个晋太子,来这做什么?
“春桃,你看那个人。”
“是入影吗?”
她怕自已看错,拉着春桃小声地说。
后者看了一眼,震惊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