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苏晚晚这么混账,自已回了坤宁宫,居然让马姬钻了空子!
她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当天晚上,宫里一则凶兆传言扩散开:月犯轩辕右角星。
轩辕十七星素来代表皇帝的后宫,右角星代表太后。
这则消息预示太后有灾变。
至于谁会刑克太后,众说纷纭。
不过,之前当面冒犯过太后的马姬,嫌疑最大。
只是,皇宫经过上次大力整顿之后,张太后的影响力大不如前,并未翻起什么浪花。
至于之前总爱进宫搞事情的淳安大长公主和驸马蔡震,吃了几次亏,现在老老实实躲在家里不出门。
这次的天灾示警,就像坠入寒潭的石子儿,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张太后无能狂怒,却也只能干瞪眼。
苏晚晚并没有理会这些传闻,只是静观其变。
对于张太后,她不会主动去迎合。
张太后不来招惹她,她也不想打破眼前暂时平静的局面。
无论如何,壮大自已的势力,才是最为紧要的。
她忙着识人用人,一时间并没有精力管别的事。
即便端午节,她与陆行简也没有再见面,两人一直冷战,没有任何来往。
京城的粮价也到了崩溃边缘。
户部尚书顾佐不得不上折子,说漕运粮岁四百万石,京通二仓止收三百六十五万石。
缺额三十五万石。
除各卫官军岁支三百六十一万二千余石,京通二仓粮米所余无几。
又因灾徵银致亏国赋,请今年要求各地全运原拟之数。
这道奏折,将京城粮食短缺的境况直接捅到明面上。
正常的情况,皇帝应该会着急上火,督促文武百官,督促漕运抓紧运粮到京城。
然而。
谁叫现在的皇帝不务正事呢?
陆行简躲在晓园不露面,压根不见大臣。
一应政事和早朝,全都是司礼监的柳溍处理。
这道催粮奏折,也只是朱批了个“允”,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顾佐心急如焚,又上奏折说紫荆关最为要害,粮料仅足官军一月支用,请发银六千两贮于易州以备军饷。
这回皇帝倒是有了反应,下诏应允,仍令顾佐等做好筹划以瞻后用。
顾佐都快哭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如今朝廷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皇上花钱又都是大手笔。
那些新政正在各地抓紧落实,银子却还没交上来。
青黄不接之时,户部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当然,陆行简也没闲着,他对今年通过考试的六十名武进士颇感兴趣,还亲自接见了他们。
奉命清理延绥粮储的吏科右给事中丘俊以疾乞致仕的奏折呈到御案上时,陆行简知道,作妖的,轮到延绥边军了。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痛快地答应了丘俊的致仕请求,让他病好后先回京。
这就标志着,边军改革再一次踢到铁板,暂时中断。
其他边镇会停下来观望延绥的动向。
然而。
陆行简很快就做出了新的部署——把陕西、山西的将领调到延绥边军担任副总兵等要职,六十名武进士也悉数派往陕西三边编入边军。
在这形势极其紧绷的时刻,苏晚晚突然叫了邱夫人进宫。
“邱夫人上次的话,本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理。那些嫁妆该变现就得变现,本宫已经命人去处理那些嫁妆,银子很快送到兵部。”
邱夫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