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行稳住,鲜嫩的鱼片粥入口时,喉中却泛起苦涩来。
眼前被热气氤氲得模糊起来,她咬着牙继续舀了第二勺。
祁渊看不下去了,伸手把碗拿走,轻轻搁置一旁,拿手帕给她擦眼泪。
声音有些无奈:“朕还没说要罚你呢,你倒先哭了,真当朕舍不得罚你?”
沈珈芙皱着眉头,眼泪不断,哑声道:“陛下还没罚吗?可臣女疼,好疼啊……”
祁渊知道她这是在装模作样,这小姑娘,除了一开始见着他的那段时日害怕的神情全然不作假,后来见着他不对她凶,也就装乖起来了,眼下又和他演,这句话里只能听五分真。
“朕都给你上了药了,怎么还疼。”祁渊说罢,继续给她擦眼泪。
沈珈芙不说话,闷着低头不语。
祁渊轻嗤一声,道了声好:“不罚你了,把眼泪停一停。”他哪儿还敢罚她啊,哭得都要湿了帕子了。
沈珈芙这时候更是装乖,抽抽噎噎地擦过眼尾,说着话:“…谢陛下开恩。”
祁渊把那碗粥拿来,摸着温度也刚好,夏日也不会嫌凉。
他舀着粥,喂沈珈芙喝完了。
把空碗撂下,屋内安静了些许。
沈珈芙不安地看着祁渊,还想说什么,却被祁渊一把拉上了床帐:“快睡了,朕待会儿再过来。”
屋内的烛火灭了几盏,只留下一盏远处亮着微光的火苗。
沈珈芙说疼也不是假话,确实腰酸腿疼,那处更是有些火辣辣的疼,好在是上了药,若是不上药她此刻定然都睡不着了。
她在榻上等了会儿,就这么一会儿都让她昏昏欲睡,终于等到了人回来。
来人上了榻,将她抱进怀里,不大熟练地给她揉着腰。
避子汤的事情被揭过去了,祁渊不再提起,沈珈芙也不说,没药就没药,只是劳她辛苦些,每次结束后都在浴间把东西弄出来。
每到这时候她就憋得脸颊通红,恨不得把那一旁安逸享乐看着的祁渊咬死算了。
“怎么,珈芙这是不满意朕袖手旁观?”祁渊好整以暇地坐着,看见刚刚沈珈芙递来的那三分带怨的目光,悠悠开口。
他都答应让她弄出来了,她还要如何。
沈珈芙累得说一句话都要喘三口气,道了声不是。
可祁渊却走近了。
沈珈芙想躲,可浴间就这么大,她在浴桶中更无处可躲,整个人被毫不费力地提出来半个身子。
祁渊的手入了水中,说是要帮她。
帮到最后沈珈芙已经伏在他肩头只顾着喘息了。
祁渊再度给她冲洗了下身子,见她已经睡着了,只是嘴上还不饶人,嗫嚅着在说些什么,只是听不清。
怕不会是什么好话。
祁渊深有自知之明,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细细把沈珈芙身上的水渍擦干净,再把人送上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