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衙差还没反应过来时,宋池便把纸团打开公布于众。
“诸位刚才都看得真切,这个纸团是从衙差手中掉落,上面誊写好四书内容,是想趁着搜查我身时,趁机放在我身上,如此就可判我夹带,取消我考试资格。”
“你胡说八道,这个纸团是你身上的。”衙差慌忙狡辩。
“哼。”
宋池冷声道:“众目睽睽下安敢狡辩,你以为这么多人都是瞎子吗?一个小小衙差就敢害我这个文会魁首,你们为了不让我通过考试,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他怒目喝斥,面色肃穆。
看到这一幕,周边立即起了一片喧哗。
“想要害人竟被抓了个正着。”
“实在卑鄙啊,堂堂院试竟然用这种卑劣手段。”
“确实有些不要脸了。”
众多考生们窃窃私语,负责搜身的衙差趁着搜身时跟你接触,再把提前放在手里的小抄拿出,这样就能污蔑你夹带。
当真是百口莫辩,由此直接取消考试资格,再考试便是两年后。
甚至还能判定终身取消考生资格,直接前途尽毁。
想想就觉得可怕!
跟着宋池前来的人都面色大变,就连其他考生也惊慌不已。
谁能经得住这样的险恶用心,简直是防不胜防。
幸亏宋池在衙差还没接触到其身时就抓住,还被这衙差抓了个现行,否则都难以解释清楚。
“每次考试都有考生在进门时被衙差搜到夹带,前年院试有一个才学盛名的考生名为邬行,他便被搜到夹带,但邬鑫说是被诬陷。”
“不过当时主考官马学政直接取消其考试资格,邬行不服,状告衙门无果,为自证跳金水河自尽,莫非他当时就是被这般诬陷?”
人群中有惊声响起。
“我知道这件事,我也是前年参加的院试,那是邬行才名极盛,有夺得案首之才,却因夹带而没参加考试,最终夺得案首的是段云舟。”
听着这般议论,学子们顿觉细思极恐。
每次院试都是从外地来人阅卷,这个难以把控,便从考试过程入手,就像段云舟所言,之所以清客亭通过考试的人多,是因为有才的人都在清客亭。
如果是有才而不愿意听他们话的人呢?
便会在这个过程中被刁难,甚至被诬陷。
“一个衙差却用这种方式诬陷考生,让我们怎么敢参加考试!”
跟在宋池身后的王文大喊出声。
他是二十八名考生中最有才学的人,也相当机灵。
“小小衙差怎么敢这样做,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其他人反应过来,立即跟着大喊。
“当年我哥就是被这样陷害,现在你们竟然这样害宋魁首!”
这时有一个年轻人站出来大喊,“我名邬良,前年我哥就是被这般诬陷,我哥被取消资格百口莫辩,最终跳河而亡,你们还敢这样做!”
“如果连公平都不能保证,我们怎么敢考试!”
谁都没想到当年被逼而亡邬行的弟弟邬良竟也在这批考生中。
他义愤填膺。
“若是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就罢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