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没有个定论。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融化。
阿福只觉浑身的力气都在这酷热中一点点消散,汗水不停地从额头、脸颊滚落,打湿了脚下的土地,转瞬又被滚烫的地面蒸干。
就在他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喧闹声。
紧接着,一群身着华丽服饰、腰佩利刃的带刀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出现,马蹄声踏踏作响,扬起一片尘土。
他们身着红白相间的锦衣,那锦缎质地精良,在阳光的轻抚下闪烁着柔和而细腻的光泽。
仔细看去,衣上绣着的飞鱼图案栩栩如生,每一片鳞片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随着侍卫们的一举一动,飞鱼仿佛随时都会破壁而出,翱翔天际。
终于,那位让阿福和众人翘首以盼许久的“大人物”现身了。
只见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身雕龙画凤,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拉车的八匹马高大健壮,皮毛油光水滑,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
马车四周,还有众多侍从簇拥,小心翼翼地护卫着。
阿福望着眼前这盛大的场面,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满是好奇与疑惑,这样的阵仗,这位大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等阿福看的仔细,监工就在那里大喊:
“跪下!”
“都他妈跪下!”
“不想活了!”
“都给老子跪下!”
码头上,不管是阿福这样的纤夫,还是盘查的官吏,或者是过往商客都纷纷跪下。
大人物从马车上下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是站在那里,看看了现场。
接着,这位大人物说到:
“你们谁是这里的管事?”
一名官吏回应到:
“下官便是此处的河运官。”
“这些人怎么不穿衣服?而且身上还套着绳子。”
“殿下,这是纤夫,待会儿给殿下拉船用的。”
“用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称呼?”
“他们都是贱民,能给殿下拉船,是他们几辈子的福气。”
“咦~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肉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是是,下官的错,下官该死。”
这河运官连忙点头哈腰,赔着笑脸说自己错了。
阿福头一次听到,河运官这么下贱的样子,平常他甚至是斜着眼看自己。
阿福是真的想抬头看看,这个大人物到底长得什么样?
能吓得这个河运官这么怕。
那个大人物又走了几步,虽然阿福是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但身上突然没了烈阳打在身上的灼烧感,阿福就知道,那个大人物走到了自己面前。
一个冰凉的小手指,轻轻的戳了戳阿福的后背。
只听见一声稚嫩的声音传入阿福的耳朵里。
“哇!你这个后背好多的勒痕,你都这样了,就别拉船了吧!”
河运官连忙上前搭话:
“是是是,殿下说的对。你!滚开!跪在这里碍着殿下的眼了!”
阿福知道河运官说的自己,但是阿福不想走,这一趟能赚六十文钱!
而且监工说了,轻松地不得了,拉的还不是货船,这钱跟白捡一样。
阿福不想错过这么好的差事,他当纤夫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么好的差事。
过几天回家。
二十文钱买五尺麻布,给莹莹做身新衣服。
十文钱买点肉,莹莹一年都没吃肉了。
十文钱给莹莹买颗糖,她之前盯着隔壁家小孩儿吃糖,都直流口水。
剩下二十文钱给莹莹存起来当嫁妆。
“说你呢!耳朵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