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和在场的人听完阿福给监工求情,好不忘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也情不自禁的动情。
李恪一开始就没想怎么治罪,加上阿福这个苦主都求情,李恪更不会怎么样了。
“回去吧,没有要怪罪你们的意思,就是了解了解原因而已。”
监工和阿福又给李恪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离开。
李恪看向了上官仪,想问问自己心里的想法:
“上官别驾,刚刚听阿福说,那个监工的为人也是不错,为什么我阿耶当初会选择革职掉他家的官品?”
玄奘、法琳、度厄也都看向了上官仪,想听听上官仪的回答。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没上官仪在官场待的时间长,不说三位大法师,李恪这个蜀王在今年之前,都是待着秦王府和皇宫。
上官仪沉思片刻就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为人是不错,但他家里当初没让他去当官,而是让家里的别人当官,就说明了他的能力不行。
朝廷选拔人才的,不是只看重为人的好坏,而是先看重他的本领。
殿下想想,为什么隋文帝之前的选拔,都是按照任用那些,地方上的中正官推举的人。
而隋文帝登基后,是要求这些退推举上来的人,都必须考试才能当官?”
上官仪真是不论什么时候,都想考考这个小殿下。
“是因为他们推举的都是大族子弟,没有平民上来,这些大族子弟垄断了仕途。”
李恪当然知道,他上辈子没少看小说,小说一说到九品中正制,就会把这个拿出来宣扬。
上官仪对小殿下的这个回答还算满意,身为帝王家出身,就该这么回答。
“没错,这些地方上的中正官,虽然在魏国第一任皇帝曹丕登基前建立的,但是他们后来做的事情,跟中正二字没任何的相关。
很多人被推举上来,根本只看家世,不看才学,毫无能力。”
“那这跟监工的善恶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在魏国之前的选拔制度,是叫做举孝廉,就是地方上的县令,只推举那些有孝名、贤名的人当官。”
一说到这个,李恪都不用解释,直接明白了。
因为他在离开长安前,就是以“八议之人”当中的“议孝、议贤”为借口,坑了人牙子们和崔家两百万贯。
事后也没放过这些人,发配到了最远的凉州去做苦役。
“贤德和孝顺。”两种品德虽然是很被推崇,但正如“道”一样。
不是在于你怎么说,别人怎么说。
而是在于你怎么做,别人怎么做。
真孝顺的人,在父母没死之前都会孝顺,哪怕父母死后,一滴眼泪都没有,也不代表你不孝。
假孝顺的人,哪怕父母死后,趴在墓碑上哭的死去活来,也不代表在父母生前就对父母怎么好。
贤德就更别说了,这是能力的综合表现,根本没办法定义。
上官仪看到小殿下的眼里,闪烁着光芒,就知道小殿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于是,上官仪就接着解释:
“所以这个监工虽然为人是不错,但不是朝廷需要的人,自然不能用。”
“可是他都没当过官,怎么知道肯定不是好官?”
“你看看他管着的纤夫,都能乱做一团,就这么上百人都团结不了,别说是更多的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