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周霖家里沐浴露的味道。
我的心冷了，所以说话的语气更冷。
“我还有事。”
从前对她言听计从的人突然反抗，这让她有些惊讶，随后，便是愤怒。
白皙优越的面孔仿佛上烧起了火。
“就因为一个程序，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今晚你自己睡！”
说完，她走了，留下一道重重的摔门生。
这是威胁，她知道我会在跟她吵架之后患得患失。
若她不在我身边，我会更加焦虑，甚至无法入眠。
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我向她求和。
可那是从前的我，现在，我很忙。
清晨时，我从电脑前醒来，饭菜的香味传来。
推开房门，桌上是丰盛早餐。
真是破天荒头一回，之前跟她冷战， 别说她主动跟我服软了，我若是不低声下气一两个月，她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来吃饭吧。”
秦玥语气温和，跟昨晚的她判若两人。
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喝下面前的粥。
秦玥直直的望向我，满眼期待，好似一个等待老师夸赞的孩子。
“好吃。”
秦玥笑开了花，下一秒，她抢过我面前的粥，自说自话的开始打包。
“你跟周霖是老乡，你觉得好吃，那他肯定也喜欢。”
我的心好似颤了一颤。
跟着，苦涩也在嘴角蔓延开来，果然，她秦玥怎么可能为我洗手作羹汤。
“秦玥，我们分手吧。”
3
她的笑容僵住了，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
“好玩吗？还是你觉得公司少了你转不了，你提分手我就什么都依着你。”
“别做梦了，我还去给周霖送早餐，没空跟你玩。”
摘下十八岁生日时她送我的项链，抬头看向她。
“没跟你开玩笑，以后你就跟那个绿茶男好好过日子吧。”
秦玥死死的盯着我，脸阴沉到了极致，忽的，她提高音量冲我吼道：
“别再跟我说分手这两个字，更不要污蔑周霖，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朋友，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她转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很响。
拉开大门，秦玥忽然转头看向我。
“江淮，你要明白，祸从口出，任性会受到惩罚。”
她走了，分手的事没有回应。
但无所谓，分手又不是离婚，不需要她同意。
只是，我还要去公司一趟递交辞呈。
半个小时后，我抵达公司，同事们像往常一样正围着周霖拍马屁。
在这群人眼里，周霖可是总裁男友。
至于我，透明人而已，秦玥说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态度坚决的不肯跟我公开。
可她从不忌讳在办公室跟周霖拉拉扯扯。
人事部现在还没上班，所以我还得再等等，等秦玥给公司的所有人开完这场大会。
“各位，从今天开始，江淮不再担任总监，新任总监，周霖。”
“至于江淮，降职为技术部组员。”
秦玥的话说完，有一瞬间的寂静，而后便是掌声。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她口中的惩罚是什么意思了。
边上，周霖嘴角的笑已经快掩饰不住了，但还是要装做谦虚。
“玥姐，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淮哥是公司元老。”
秦玥一声冷哼。
“仗着是公司元老的身份，整天无所事事，污蔑霸凌公司同事，这都是自找的。”
说着污蔑霸凌同事这几个字时，她的眼神落在周霖身上。
很明显，把我贬为组员是因为我今早的绿茶男三个字。
努力七年，我的付出和心血因为一句话付之一炬，真是可笑。
两人一唱一和下来，公司的老油条们也看明白了形势。
刺耳的声音传来。
我亲手带的徒弟，平日里拍马屁的同事，此时一个个都恨不得将我踩死。
我没有回话，这秦玥以为已经把我拿捏，嘴角满是得意地笑。
“江淮，以后你如果好好做事，好好对待你的每个同事。”
“我还是会给你机会，总监的位子你还有机会。”
她像是在炫耀，炫耀自己身为总裁的权利。
我没心思看下去了，直接把早已准备好的辞呈拿了出来。
“不用了，我要辞职，申请已经发给人事了。”
秦玥瞬间失了神色。
她凑到我耳边，眉头紧皱，咬牙切齿的说着。
“分手，离职，你觉得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
“这不是以前了，现在的公司没了你也能转，公司不需要你了，明白吗？”
“以你现在的年纪，现在还能呆在公司领工资，你就该知足了。”
这话语间是赤裸裸的威胁，寒意凌冽。
看向她的双眼，我平静开口。
“我明白，离职申请签了吧。”
秦玥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像要把我撕碎一般。
“好，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后悔。”
她一把拿过离职申请，拿出笔作势就要签下，双眼却紧紧的盯着我。
我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在人群的注视下，她签下了自己名字。
没有丝毫犹豫，拿过申请，我转身大步离去，无视身后的一切。
走到门口时，刚才对我百般贬低的徒弟追了上来。
没了刚才那般的尖锐，他一脸的笑，看得我有些反胃。
“师傅，你设计的ai程序最后一道防火墙程序还没写呢。”
“到时候出了问题不好办，要不你告诉我，我来弄。”
他无非就是想借此邀功。
但现在我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越过他，径直朝外走去。
......开启下一份工作之前，我准备度假了。
之前跟秦玥提过很多次想跟她一起度假，她都拒绝了，理由借口很多。
但其实都是因为周霖。
收拾完别墅的行李，做好度假计划，三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来到机场准备登机。
刚准备登机，三天没有音讯的秦玥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她语气焦急。
“江淮，你设计ai程序模式被黑客攻击崩溃了，我们用户的手机钱包被攻击，总计损失五个亿，公司股价大跌。”
“周霖根本弄不好，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在哪儿？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