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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让我攻略付洵,我却爱上了他
花了六年时间,放弃我的梦想,倾尽我的所有
助他成长为最年轻的小提琴首席
就在我以为任务即将完成,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时候
付洵却在演出后向向全世界宣布,白月光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原来99%的爱,也抵不过1%的偏心
我扔掉玫瑰花,平静的终止了系统任务
可收到我的癌症诊断通知书后,付洵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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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剧院第一排,错愕地盯着付洵张开双臂抱住小跑上台的女孩。
我认出来了。
苏月皎,付洵大学时候的女友,在他最爱的时候出国深造的白月光。
工作人员为我特意预留的第一排此刻变成他们破镜重圆的最佳观看席。
付洵搂着苏月皎腰,笑得格外温柔,他拿起麦克风,声音传遍整个剧院。
「抱歉占用大家的时间,但在这个对我来说特殊的日子里,我真的迫不及待要像大家介绍,」
「现在在我身边的,是我最重要的,陪我度过艰难时光的人,」
「我想说,」
「皎皎,欢迎回家!」
偶像剧一样的台词,俊男靓女的配置,很快引起掌声阵阵,祝福声此起彼伏。
苏月皎在付洵怀里看向我的方向,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我一动不动抱着花束,除了遍体生寒,只觉可笑。
艺术是最烧钱的一条路。
付洵能有今天,能站在这样的剧院演出,全靠我用父母的遗产铺路,又跑前跑后应酬打点。
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
却说刚刚回国的苏月皎陪他走过籍籍无名。
在如潮水的掌声中,我轻轻召唤出系统。
「我自愿终止任务。」
2
一声轻响之后,系统按时出现。
「宿主,您真的决定退出世界吗?」
我点头。
「通过要求攻略进度达到100%或嫁给付洵,失败后触发死亡剧情,任务剩余时间还有两年。」
两年。
从陌生人到女友,再到未婚妻,陪他从默默无闻到人尽皆知。
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在付洵身边六年了。
我望着系统数据冷笑。
上面写着攻略进度99。
父母出事之后,我从林家小姐一夜之间变成孤女,父亲的公司被叔叔们占去,只为我留下用以谋生的部分遗产。
我悲痛之后,本想打起精神好好生活,却没想到命运给我开了另一个玩笑。
二十岁生日那天,系统声音在梦中侵入我脑海。
如果八年之内,不能顺利攻略付洵,我将会和妈妈一样,死于胃癌。
我满头大汗地挣扎醒来,不愿相信,却偏偏从叔叔那里看到病例,得知家里女性从未逃过的病症。
为了活命,我跟着系统去找到了尚还在上大学的付洵。
他当时正为校庆表演压轴出场,聚光灯下,白衣飘飘,琴音绕梁。
我不知道这时候他刚刚和苏月皎分手,一时间听入了迷。
旁边的同学叹息着告诉我,付洵天赋异禀,可惜出自大山,父母早亡,没有钱支撑自己追寻音乐。
付洵实在是个完美的男人,才貌双绝,温润有礼,是不少女孩心中的良配。
于是我下定决定,以欣赏琴艺为理由,一步步接近他,资助他,让他放下戒心,慢慢接受我的存在。
六年,他终于告诉我求婚的计划,我以为我即将逃脱宿命,迎来幸福的起点。
却没想到就算进度到了99%,他还是要将把跟我的求婚现场变成欢迎苏月皎回国的仪式。
原来99%的爱,
也比不过他1%的偏心。
「我退出。」
我望着台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重复,声音颤抖却坚定。
系统沉默半晌,冰凉的机械音终于响起。
「宿主林迢,开启死亡剧情。」
不等演出散场我就离开,包好的玫瑰被尽数扔进垃圾桶。
我掏出手机给付洵发了分手之后删除拉黑一条龙,打了车直奔医院。
医生为我拍完片子之后瞪大眼睛,二话不说扣我在医院要我家属过来。
我微笑道:
「都死干净了。」
「没事医生,我不害怕,我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我不想治病,只是怕疼,我就想问问这病应该避免什么。」
我好赶紧照做。
过完剧情,死得快些。
3
半夜,我带着医生开的止痛药,疲惫不堪地回家的时候,却看到门口蹲着一个男人。
是付洵。
看见我,他蹭一下起身。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怎么不进屋?」
「我没带钥匙。」
付洵没好气道。
付洵潜心艺术,生活上却像个白痴,每次出门,我都像助理一样跟着忙前忙后,几乎从来没留他一个人。
他早就习惯一切被我安排好的日子。
「你没看到我说分手吗?」
我低头开门。
「正好,你自己回来把东西都收拾好带走。」
付洵一愣,随即一把抓住我开门到一半手。
「林迢,别闹。」
「皎皎这么多年才回来,我还有很多次演出,到时候我把求婚补给你。」
我转头认真地看向他。
「付洵,再多次也不是第一次了。」
「别人碰过的男人,我不要。」
付洵怔怔地看着我,估计在震惊这么多年对他一心一意的女人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我绕过他进屋,兀自把客厅玻璃架子上的小提琴一把把拿下来,整齐摆成一排,放进行李箱。
付洵站在门口,眼眶发红盯着我。
半晌,颤抖道:「林迢,你在赶我走?」
「就因为这么小一件事,你赶我走?」
我不作声,接着起身去撕墙上贴的我们俩的照片。
「林迢,你想好了。」
「想好了。」
付洵忽然笑起来。
「林迢,你知道的,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皎皎和你不一样,她特单纯,喜欢跳舞,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在国家大剧院跳一次舞,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伴舞。」
「你呢?是不是准备挥霍你爸那点遗产,一辈子醉生梦死?」
语气厌恶到我差点以为我记错了,他就是靠我爸这点遗产一步步得到机会,受到赏识,年纪轻轻就成为乐团小提琴手。
那些来看他演出的女孩说,付洵脖子上的琴吻是天赐的礼物。
她们不知道,这条路之所以金光熠熠,是因为靠钱堆砌。
「林迢,我可真要谢谢你,主动和我提分手啊。」
付洵还想再说,手机却传来特别关心的消息提示音。
他望着备注名字,瞬间切换成往日温柔样子,开了外放。
年轻女孩的声音清晰传来。
她说自己刚刚回国,不熟悉,一个人害怕。
又小心翼翼问,付洵可不可以去陪她。
付洵看向我,笑道。
「林迢,我们也这么多年了,不如这样。」
「你求求我,我就不去。」
「好不好?」
我表面不动声色,在付洵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把手心掐得发白,手里的照片都捏皱。
「带着你的东西,滚。」
付洵脸色顿时一变。
没看我一眼,摔门就走。
临走之前,冷冰冰道:
「你放心,我的东西,我明天就拿走。」
等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才缓过来,低头看向手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