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父亲如此重视,还得摆下宴席,亲自赔罪。
但她也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只能闷闷地应道:“好,女儿知道了。”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不甘。
转眼间,夜幕如墨,悄然笼罩了整个麒泽郡。
月色如水,洒在齐府的楼阁亭台之上,给原本威严的府邸增添了几分神秘。
齐郡守得知许常晋被陛下挖去双眼,扔至府门前的消息后,心中本就惶恐不安,他哪敢轻易将人驱逐,只能任由许常晋在门口。
然后又赶忙派人四处查明陛下发怒缘由。
一番探查后,他才知晓,陛下此举是为了护着在瑞锦郡声名远扬的沈夫人。
此前,他也听闻过沈夫人的一些名头,可身为官场之人,向来对从商者多有轻视,更何况这沈夫人还是个寡妇。
即便听说她在乾京有人照应,他也并未放在心上。
却万万没想到,她背后的靠山,竟是当今陛下!
而他的女儿还偏偏嚣张跋扈到沈夫人的面前,出言侮辱,还动手打人,现在也只能他给女儿擦屁股。
所以这次宴会,他还邀请了沈夫人,甚至请来了麒泽郡众多有头有脸的豪绅,打算借此机会为沈夫人引荐人脉。
只要能讨得沈夫人的欢心,陛下或许就能宽恕女儿的过错。
宴会上,灯火辉煌,身着华服的麒泽郡权贵们纷纷而至,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沈毓灵也早早地来到了宴会现场,她身姿绰约,气质不凡,甫一亮相,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宴会伊始,齐华音满脸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亲自上前,向沈毓灵赔礼致歉。
随后,齐郡守满脸堆笑,殷勤地带着沈夫人,为她介绍在场的各位豪绅,极尽讨好之能事。
待到戌时,一名仆从来到齐郡守耳边,低语了几句。
齐郡守脸色一变,神情严肃起来,匆匆起身离席。
在场众人好奇不已,交头接耳,猜测是何等人物,竟能让齐郡守亲自出门迎接。
沈毓灵坐在座位上,轻抿了一口果酒。
不用想都知道是权明赫。
齐华音见到姗姗来迟的权明赫,心中虽满是怨气,却也只能暗自咬牙,不敢有丝毫表露。
吴卿风看到这位气势非凡的男子,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似乎在心中暗自谋划着什么。
也许他能靠着这位让齐郡守都害怕的大人,脱离齐家的掌控。。。。。。。
权明赫踏入宴会后,并未走向沈毓灵,二人如同互不相识一般。
沈毓灵也若无其事地与周围想要寒暄的人拉近关系,谈笑风生。
权明赫则坐在与齐郡守平齐的位置上,可齐郡守却满脸谄媚,身子微微前倾,屁股都不敢实实地挨着椅子,甚至隐隐有下跪的趋势,尽显卑微之态。
他哪里敢和陛下平着坐!
可陛下又不愿暴露身份,他也只能如此。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亥时,夜色已深。
齐郡守见时辰太晚,便殷勤地挽留权明赫和沈毓灵在府中休息。
二人没有推辞。
沈毓灵奔波了一日,早已疲惫不堪。
回到房间后,迅速洗漱完毕,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
“沈夫人,沈夫人,我家公子出事了。”
声音急切,沈毓灵被吵醒,眉头紧皱,缓缓睁开眼睛。
听这声音,似乎是赵聪?
她心中不悦,权明赫能出什么事?
若真出了事,赵聪又怎会来找她?
她本不想理会,可又担心赵聪的声音会引来更多人,无奈之下,只能披上一件衣裳,起身打开了门。
她满脸不耐:“什么事?”
赵聪见沈夫人这般脾气,心中诧异,原来陛下喜欢这样性子的女子?
他犹豫了一下,甚至不敢直视沈夫人的眼睛,嗫嚅道:“我家公子出了点事,需要夫人去看看……”
“有病就去找大夫,难不成我看了就能好?”沈毓灵没好气地说道。
“公子只想让夫人您去看看……”
赵聪有些难以启齿,“夫人,您就去吧,您要是不去,属下怕是要倒霉了。”
在赵聪的再三恳求下,沈毓灵最终还是跟着他去了。
来到权明赫的房间,沈毓灵推门而入,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赵聪在她身后说道:“公子在浴房。”
说完,便匆匆关上门离开了。
沈毓灵皱着眉头,朝浴房走去。
她越过屏风,掀开帷幔,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水汽氤氲,仿若蒙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模糊了视线。
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在水汽中闪烁不定,投射出迷离的光影。
权明赫身处浴桶之中,一头墨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在俊美的脸庞,更添了几分不羁与魅惑。
平日冷峻威严的面容此刻染上了一层酡红。
他双眸轻阖,高挺的鼻梁下,平日里紧抿的薄唇此刻微微张开,似乎在微微喘息。
烛光洒在他精壮的身躯上,肌肉线条流畅优美,肩背宽阔,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充满了力量感,水珠顺着他的肌肤缓缓滑落。
沈毓灵蹙眉不满,权明赫搞什么名堂?
这是在芳菲谷和她回忆从前,觉得对她不生效,就开始色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