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安道:“你是怕……”
左其星点头:“承平帝刚上位便对狄林割地赔款,国库空虚,今天的税银秋天才能收上来,他如今啊,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他想抄几个臣子的家倒是没什么,就怕他一时想不开,拿钱庄开刀,那银票便成废纸一张了。”
对于银票这个问题,左其星一直都不想存太多,从前的许多银票都换成现银收进空间了,这样才更令人感觉踏实。
只不过后面还是有些没来得及换的,正好这次处理掉。
霍景安皱着眉头说:“若是真对钱庄下手,这天下岂不大乱?”
“大概吧,”左其星道:“或许比加税强一些。”
毕竟一半个钱庄,波及到的人还是少一些,若是强加重税,民不聊生,到时候四处都是起义军,他的日子将会更难熬。
没坐上皇位的时候,总是想得美,到了那个位置上,到处都是伸手要钱的,便要闹心了。
船行到南地,钱江海已经早早等在码头了。
这是左其星第一次看到霍景安的四师兄,这个南地首富家的公子。
与想象中不同,他生的白净高挑,有种读书人的气质,不像首富家的公子,也不像个学武的。
霍景安一看到钱江海,便运起轻功,一个起落,站到他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四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一年多没见着了,”钱江海上下打量着霍景安道:“昨天来的。”
左其星在他们身后想着,要是有个手机,哪里就至于还得提前一天到的。
也不知她们燕北的那些研究人员们,什么时候能发明出无线电。
任重而道远啊。
“四师兄久等了,”霍景安说完,便让出了位置,把左其星带到身前,道:“这是我娘子,也是我们家当家的。”
霍景安在来往的信中,已经多次提到左其星,所以二人互相也只差个见面,见了面,就对上号了。
钱江海笑道:“弟妹好,这回运出去的这船粮食,便当是为兄的见面礼可好?”
“甚好!”左其星完全不知客气二字怎么写,钱江海要给,她便收着。
三人寒暄几句,钱江海便将他们引到他停靠马车的地方。
不愧是首富家的公子,豪华马车准备了一排,不但左其星两口子,连同一起来的属下们,也都坐上了马车。
钱江海所在的清江郡,距离码头还有一日的车程。
中途一行人还住了一天的客栈,第二日才到达目的地。
“我在南地收粮,以清江地域为主,”钱江海在路上,便同左其星二人介绍了情况:“因着需要控制着粮价的原因,一直都是长期、但不算大量的收。不过近来又出现了新的收粮人,这波人可不管什么粮价,有种要把南地的米粮都扫光的架势,导致如今清江的粮价上涨了一倍,百姓们苦不堪言。”
“抬高一倍?”左其星眯了眯眼睛道:“若是寻常粮商,绝对不会这么不计成本,他们是从泽林来的?”
钱江海颇意外的看向左其星,对她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