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前两年征税,怕是已经引发百姓不满,若是此时再把盐价弄得飞起,对于朝廷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如此,他卖了盐引,该收的钱收了,外面私盐泛滥,平衡盐价,也不会有太大的民愤,这实在是一件双赢的事。
等盐引到期,重新收归国有,他再对私盐进行整治也不迟。
至于现在,盐商们若是有本事,便自行解决私盐的问题。
盐商们哪里能解决得了私盐的事,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他们几个小小的盐商。
这事儿官府不配合,便是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慢慢的,盐商们也发觉出来,官府八成与贩卖私盐的是同伙,因为无论用什么方法,想让官府出力,最后的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还有更令人惊恐的是,买了东北方辽西郡、辽东郡与渤海郡的盐引的商人发现,他们那里,竟是在官府在公开售盐!
而且辽西、辽东二郡不说,这渤海郡的情况与大弘其它地方都不一样!
不但建得整齐繁荣,城防也如铜墙铁壁一般,无懈可击。
若是真有哪个地方官能把地方建设成这样,那必定要轰动朝野,受到陛下褒奖的。
可渤海郡却是寂寂无名的隐藏着,在他们原本的印象里,这渤海郡,本是一处不毛之地,荒凉的很,与眼前的景象可是毫不相关的。
若说别处还能多少靠着盐引售出些盐来,这渤海郡却是对他们毫不客气,也完全不认他们手中的盐引。
那完全是一副“大弘与我有什么关系”的架势,这难不成,是要反?!
盐商人急急将这个消息上报给胡文忠。
胡文忠在此之前是已经有些准备的,毕竟之前皇上提起过,霍家老四怕是已经与莫家军勾结在一起了。
如今看来,他们不但整出个燕北郡,连渤海也占了!
事关重大,胡文忠立刻进宫,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承平帝。
承平帝大惊,急急问道:“你是说,渤海郡已经被霍四占了?”
“是!”胡文忠回道:“臣派过去的人打探到,整个渤海郡都建起了新的城墙,里面的官员已经不受大弘的管理。”
“可朕看到去年收上来的税,渤海郡是上交的了!”
“他们虚报了人口,上交的数量极少,”胡文忠皱着眉,想到那时他还以为北方都是贫寒之地,收不上多少税也是正常的,可是万万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的。
“陛下如今若是想到过去收税,怕是已经不能了。盐引到了那边都已经不被承认了。”
“竟有此事!”
承平帝站了起来,在御书房中来回走动,半晌之后问道:“只是渤海郡?那辽东与辽西如何?”
“启禀陛下,辽东与辽西还没有被占,但隔着一个渤海郡,已经与我们大弘完全分开了,如今怕是鞭长莫及,若是放任不管,被他们占去怕也是尽早的事!”
“岂有此理!”
承平帝心中暗恨,他已经认定自己与霍四隔着一层杀父之仇,虽然那个父亲他也不想认就是了。
可他如今岂止一个“难”字能形容,那是难她妈给难开门——难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