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手机,我开始在脑海中推演。
张,萧到省纪委去反映情况。
邵也是到省纪委去反映情况。
双方都没有通气。
从萧书记回复我的话里,我断定他们没有碰上。要是碰上了,那就真尴尬。
双方正在开始紧张的博弈。
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有些闷。我想去师父那儿坐坐。
刚走几步,却收住了脚。
到他那边去做什么呢?
现在的局势,正是双方较劲。我更应守稳嘴巴。
我走进书房,开始写字。
谭军打来电话,说他和少华准备过来坐坐。
我说:“今晚有事,改天吧。”
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我出去打开门。
行远进来,他顺手把门关上。
我泡了一杯茶,把他引入书房,问道:“情况怎么样?”
“你要说真话还是假话?”
“随你。”
“吃饭的时候,少泽就是发牢骚。说打个牌也大做文章,这样的环境,还说招商引资,鬼都不上门。”
我冷笑道:“这不算绝对的真话,怎么骂我的,你说一说。”
行远说:“骂你瞎了眼,当时他爹是怎么关心你的,冒着风险帮你把学籍资料都改了,现在为了往上爬,生怕他会牵连到你。
反正,不说了,口气很大。骂的话也很难听。并且说,行远啊,我不怕你告诉他。就是他不出来。出来见面,我会当着他骂。”
我冷冷一笑:“汪校长养个崽,一点用也没有。全靠他这个外甥李旭日,亏他还好骂人。”
行远劝道:“别和他计较。他是多好的条件,多好的环境,自己不珍惜。”
我说:“所以找老婆一定要睁大眼睛。少泽全是被他妈带坏的。他妈也是牛皮哄哄,在家里不给汪校长留面子,当着少泽,甚至我们都数落汪校长。”
行远说:“算了算了。”
我说:“不算了还怎么样?我去找他吵一架?只是汪校长对我们是太好了。”
行远问:“现在的情况不知怎么样。”
我说:“不会太严重吧。两个人都在保汪校长。”
行远也知道我说的【两个人】是谁,点了点。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
我一看是萧书记的号码,先亮给行远看,然后走出客厅,走进卧室,门一关,说道:
“萧书记,我一个人在家。”
他说:“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你明早七点赶到我家里。”
“好的。”
“不要跟任何人说。”
“好。”
出了房间,我对行远说:“你早点睡觉,明天有事。记住,有天大的事,你也要稳住,特别是脸要稳。”
“好。”
“那就休息吧。”
行远走后,我洗了个澡。
躺到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
如果是别的事情,我可以找师父帮我推理推理。
现在,只能靠我一个人推理了。
萧书记连夜回来,是他一个人回来,还是张书记一起回来?
如果是公事,萧书记当然可以指挥我,但更正常的应该是张书记指挥吧?
如果是私事,有什么私事呢?
自从给书记当秘书后,我发现没睡过好觉。经常生活在一惊一乍之中。总是起起伏伏,没过一天安生日子。
重要的是,我作为秘书,很多事,说不知情吧,多少知道一点。但上层决策,往往跟旭哥景点的迷魂阵一样,七拐八弯。
我把闹钟弄成早上六点。
这日子跟我爹娘一样辛苦,活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