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姐夫是在师专还是师范?我忘了。”
“在四水师专当老师。”
“姐夫还好吧?”
“放心。他也认识你。你是书记的秘书,谁不认识。他也很大度。知道我们以前是一个办公室。”
我点点头,再问:“刘美丽后来找的是谁?”
“市人民医院的一个医生。那个女孩子比较纯粹。我以前要你找她,就是因为她纯粹。”
我说:“应该也没有大志向,把工作做好就满足了。”
“没有大志向是没有机会。你让他以后当个办公室主任,她一样能干好。只是比较……你傻瓜,我说的比较纯粹,你没理解吗?”
“哦,哦,哦,就是不喜欢谁,就不想迁就,不想投奔。”
“对,带刺的玫瑰,比如她从内心讨厌曹再升。曹再升就不敢跟她开玩笑。”
“曹再升喜欢开玩笑?”
“喜欢,人事科有个女干部爱打扮,冬天里都穿得少。曹再升就要揩点油,在人家的手臂上掐一掐,说,姑娘啊,要多穿一点啊,不要把两个XX都冻坏了,要保证母乳质量啊。”
我忍不住笑了。
笑过之后,又问:“办公室李远山还好吧?”
她说道:“这个人不用防,待人好,只是有点不得志。四十二三岁了吧,一直没提上去。”
“那个司机齐晓伟呢?”
“天下第一灵活人,谁也不会得罪。”
我问的是为人正不正直。
“不知道。反正谁都觉得他灵活。”
我说:“感谢姐姐对我这么关心,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是当副职,先观察观察,以后,我们有事多通气。这么晚了,你就回去吧。”
她说:“我仍然住在娘家,两个老人需要照顾。”
两人起身,陈姐叮咛:“你不要结账。是我订的包间。等会。我还要到我表姐那儿坐坐。”
我站起来,扬扬手,走了。
一路上想,现在按兵不动。先与师父聊聊,再和花局长及时见面。
眼下第一件事,就是要花局长重新分工,让我,或者让陈秀敏来管后勤。
他曹再升管后勤,这中间一定有猫腻。
这是他的一个缺口。
我看看手表,现在还只有八点半,决定先跟师父商量,明晚就跟花局长见面。
掏出手机,我站在树荫下,拨通了师父的电话。
通了之后,师父问:“你在外面?”
“对,快到家了,想到您那儿坐坐。”
“好的。新官上任,正想听听你到卫生局之后,第一次的掌声如何。”
我笑道:“马上过来,先到家里报个到。”
回到家,发现忆兰邀了一屋子客人正在打牌。
她马上向我介绍,这些是她民政局的同事。
我抱拳道:“各位好,你们玩好,有位领导找我有事,我回来取个东西。”
有位女同志说道:“当领导就是忙。”
我到书房打一转,假装取了东西,再出来对忆兰说:“一定要陪好同事。”
几位玩牌的同事都异口同声:“陪得相当好呢。”
我边走边说:“没有招待好你们,明天可以向我投诉。”
那帮女同志笑得个打哈哈。其中一个回头望我一眼,说道:“你还挺幽默啊。”
我把门一关,就敲师父的门。
心想:我还幽默?
现在根本幽默不起来。这里跑到那儿,急着找人开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