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正准备出门,忆兰问道:“你去哪儿?”
我愣了一下,心想,我去哪儿每次都要禀告吗?便说:
“去外面散散步。”
“去散散步,你也要说一声,问问我去不去。”
我说:“我和同事散散,谈谈工作上的事,新单位嘛,我也熟悉一下情况。”
她“咦”了一声:“天天上班,还要晚上加班熟悉情况?花局长要你管什么,你就管什么嘛。”
我心想,这真是办事员的格局,便道:
“我大小也是个二把手,有些事情在单位不方便说,晚上找人一起聊聊,方便多了。”
她说:“那你跟哪个散步呢?”
我真是气不打一气出,说道:
“我们单位的人,你又不认识。还要向你报告跟谁散步啊。”
她说:“光明正大的,怎么不能说?”
我丢下一句话:“陈坚强,你不认识,去问你阿姨。”
说罢,我打开门就走了。
走到大路边,我还是觉得不解气,先去萧书记家。
萧书记不在。正好。我就是要找凌老师。
我说:“阿姨,有件事想跟你谈一谈。”
她说:“先坐,我洗完碗再给你泡茶。”
等她洗完,端过一杯茶给我。我才诉苦,说自己新去一个单位,要找同事了解一些情况,昨天晚上外出,今天晚上也要外出。
但忆兰一定要问我跟哪个在一起,怀疑这,怀疑那,这日子过起来,心里确实不舒服。
凌老师也皱起眉头,说道:
“晓东,你不要计较,她生在一个小市民家庭,不懂官场上的事。在民政局也就是办办婚姻登记。
结婚的事见得多,离婚的手续也办得不少。
一是我要教育她,老公搞行政,她管这么多干嘛。我们老萧的事,你看我过问吗?
二是要他们局长把她的岗位换一下,不要到婚姻登记办公室。经常碰得些来离婚的人。心理上有阴影,才天天疑神疑鬼。
你是男子汉,大度一点好不好?”
我听完,感谢了凌老师几句。
凌老师安慰我:“你去见同事,我马上找她谈心。”
我突然想今晚是和陈坚强见面,便问:“我现在与陈坚强是一个单位,他最近来玩过吗?”
“一个月之前来过。碰到他,要他来玩啊。”
我就是需要这句话。点点头,拜托几句,下楼朝茶馆走去。
走到半途,陈秀敏打来电话问道:“出发了吧?”
“马上就到。”
说完,大步流星朝学府街走去。从后面穿到茶馆那栋办公平房前,走了进去。
陈秀敏站在外间,说:“在里面。”
她带着我进入里间,说道:“陈组长打来电话,说要迟20分钟,他家来了几个客人。”
两人坐下,陈秀敏煮茶。
她有些不放心地问:“在办公室不好问,你还刚认识陈组长,为什么敢喊他来议事?”
说罢,给我倒了一杯茶。
“他是萧书记提拔的。原来是副科长,萧书记一去,把他提为正科长,两年后,放他出来又是副处级,所以是绝对自己人。”
陈秀敏才恍然大悟,说道:“老弟,你来了,我心情就舒畅多了。”
我说:“你心情不舒畅,主要是姐夫没有很好地照顾你。”
她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接下来,我们两人又扯了些机关往事。
感叹这几年,机关的变化也大,特别谈到了陈升,说那个人心术不正,不过现在也到工商局当工会主席去了。
谈了一阵,陈组长打来电话,陈秀敏就到外面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