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着黑脸络腮胡的大汉一拍大腿：“好家伙！他可别是暗地里养了私军吧！”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我得去查查！”

“将军！”秦晞叫住了他。

韩将军疑惑地转回身来。

“将军，且慢。”秦晞示意郁原川推着自己的轮椅跟上去，他又道，“你我终究不熟悉越国各处布置，而何家在此地经营了百年，只怕轻易是找不出他屯兵之地的，将军不妨当做什么都没有察觉，回皇都时，再将何家所有人都带上，切断他们与此地的联系，派人来慢慢搜查即可。”

“再雄武强悍的军队，没了主脑和钱财的供给，也只会是一盘散沙罢了。”秦晞微笑道。

他怎么会让何家人如此爽快地去死呢？

必要他们求不得，逃不脱，伤筋折骨，在无穷尽的悔恨与恐惧中，沉沦地狱！

“对了。”秦晞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他压低声音，“虽然吾皇仁慈，但若越皇不死，难免会在将来有人扯着他的名头生事，为陛下添堵，鄙人知道，将军是忠君之人……”

韩将军眼中的醉意彻底消散：“末将不会有除了陛下吩咐之外的举动，若是大人执意要……末将亦不会替大人隐瞒。”

“将军不阻止鄙人便可，陛下那里，鄙人自然是要去解释的。”

二人三言两语达成了共识。

韩将军走后。

郁原川也对师父的决定没有什么异议：“徒儿这便去杀了那个凡人。”

秦晞满意的点头。

他知道郁原川一直在挣那份来自于自己的认同，无论自己有什么命令，他都不会违背——这也是秦晞要把他带在身边的原因。

秦玑衡越来越不容易忽悠了，还总把自己盯得死死的，让自己想搞点什么小动作都不行。

“父亲既然身子不好，那就不要再去想那些繁琐的事情了。”秦玑衡总是这么说着，然后掏出与他妹妹们联系的法器来威胁秦晞。

满心满眼都是要讨师父欢心的郁原川片刻也不停留地摸到了关押越国皇室的地方，他身上的黑雾不停翻涌，化作数只利剑，就要悄无声息地将被关押的那个好脾气的胖子洞穿。

然而他却忽然听见了谢秋凝的声音。

郁原川正疑惑她为何会在此处，若是当着她的面杀了那凡人，一定会让她对师父的误解更深……就在郁原川犹豫的这一瞬间。

秦玑衡从他身后绕了出来：“大师兄。”

“你怎的会在此处？”郁原川散去鬼气凝结的利剑。

秦玑衡抱着双臂：“老头儿让你来杀越皇？”

“是。”郁原川没有否认，他强调道，“他区区一个凡人，如何配与我师父争夺女儿？”

秦玑衡似乎颇为头疼地摇摇脑袋：“并非争夺，我父亲他近些年来脾气愈发不好，脑子也不甚清醒，师兄你还是莫要陪着他胡闹了。”

郁原川眉毛一皱：“你作为师父的亲子，更不该违逆他才对。”

“凝凝亦是他的亲生女儿。”秦玑衡朝宋秋凝的方向点了一下脑袋，“师兄，我父亲小气偏执又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天上天下唯他独尊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开始在乎别人。”

“他如今只是为了女儿吃她养父的醋，怕女儿跟养父更亲近，不认自己这个生父罢了。”

他耸耸肩：“你若真杀了越皇，我不会在妹妹面前为他隐瞒。”

“我不能再让师父失望。”郁原川不肯退步。

“那就让他来责怪我好了。”秦玑衡露出爽朗的笑脸，“父亲那里，我会去跟他说的，师兄可以随便去什么地方逛逛散散心，等他拿我撒完了火气，你再回来。”

郁原川依旧有些迟疑。

秦玑衡拍拍他的肩膀：“父亲跟从前不相同了，你也能感觉到的，不是么？”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