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应淮呢,对他们的争吵充耳不闻。
高大的身形一动不动,背对着所有人,执着的目光也一瞬不转,定定望着屏幕。
Seven愤懑的情绪愈来愈明确,他本来就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类型,再加之年轻气盛,有话直说——之前他会加入梁应淮的小组,纯粹是因为他欣赏梁应淮的个人才华,两个人惺惺相惜,梁应淮也表达会提拔他。
现在呢?
和说好的当初,完全不一样。
自己好像是……梁应淮画的饼给被骗了。
上个班而已,谁不是为了工作,为了项目,岛上现在的环境呢?一天要工作12个小时不说,连洗个热水澡都他妈困难,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喝淡水、吃熟食都难了。
更遑论身边还有个绿茶同事,为了讨好上级净说些没道理的屁话,自己这个说实话的呢?却又被领导冷暴力。
这他妈的鸟日子谁爱过谁过,反正爷是不想伺候了。
只见Seven的牙根咬紧,尖削消瘦的颌面绷出有形的血管,而那双绿眼睛,紧紧地盯着梁应淮的后背,极小声地用母语骂了句:“Go to the hell!”
便没有继续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去,愤然离席。
砰!
门被甩上!
几乎所有人的呼吸都是屏住的,目光或余光要么盯着梁应淮,要么看着屏幕里。
封徵雪净秀的眉目间凝着一股寒意,目光凌然,像一支傲然的梅,与他身后那眉眼含春的虚影决然不同,大抵是一副绝不会妥协的姿态。
那影子越来越与封徵雪本人不同,同样是芙蓉面、杏核眼、薄嘴唇,然而再往下看,那影子的身材却比原身更明显夸张一些,同样一套杏林“校服”,却让那影子掐出了种蜂腰肥臀的错觉,自封徵雪出手之后,那影子目光目光就再也没了挪动,直愣愣地盯着地上的一滩黑泥——
正是封徵雪从林海儒的下身,剁下来的一块烂肉。
直到梁应淮的权限操作之后。
无色的涎液,从那张像极了封徵雪的唇角流下,影子空洞的瞳仁骤然泛起了白眼,做了个很突兀的动作,用守备擦了擦自己满脸的白浊,身处舌尖儿,舔了一口,然后轻轻地吻在他身前封徵雪的侧脸上。
封徵雪全然不觉。
甚至没有感到一丝异样。
而那鬼迷日眼的影子,确实不再模仿封徵雪的动作,反而一手搭住了封徵雪的脖子,一脸沉迷地忘情吻着封徵雪的面颊。
一层薄薄的绿色荧光,便顺着他唇瓣与封徵雪的肌肤交贴之处,腻乎乎地盈着一层。
封徵雪浑然不知。
只见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回头去望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