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道强烈的寒光闪过。
他心口一寒,下意识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看着自己胸前。
“滚回去,把今天的事情完完整整告诉他们。”沈长离站起身,暗金色的瞳孔平静凝着他。
这就是他的意思。
那一颗心被他扔了回去。
禄日双手发抖,捧着自己的心,从创口按了回去。
他跌跌撞撞跑出了帐篷,旋即,立刻腾云消失了。
帐中久久无人说话,依旧弥漫着一点淡淡的血腥气。
沈长离说:“她就是白茸。和其他人都无关。”
他手指上沾了血迹,正用帕子擦过。
他用来擦手的帕子,纹样绣得精细绵密,一角绣着一个离字。
那一双手生得白而修长,干净漂亮,无名指一侧点着一颗小小的红痣。谁知道,便是这双看似秀气的手,方才陡然暴起,硬生生掏出了一颗心来。
眼见帕子上沾了血迹。
他微微皱眉,走出了帐篷,在溪边,用化开的雪水洗濯干净了帕子,又施了个清洗诀,帕子恢复了一尘不染。
他身上那点人间世家子养出来的举重若轻的傲慢,即使现在也很是明显。
这几个都见惯了血腥,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心里畅快。
辛云笑着说:“王上哪日改去当个刺客,也是一流的。”
华渚踹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屁话?以后等统一了,王上便是妖皇了,还需要亲自去刺杀谁吗。”
沈长离垂着眼,收起了那帕子,淡淡说:“说不定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品味出了这话的意思之后,在场诸位都睁大了眼,瞠目结舌。
他从前便不喜欢在金銮殿的生活,无论是作为人间帝位还是妖君的位置,他都不怎么喜欢。
他性子冷淡,习惯了离群索居。比起如今在妖王宫,他甚至更喜欢从前青州的葭月台。
等以后局势平定了,他也可以多些时间精力陪家人,去兑现自己以前许过的诺言。
白茸显然也不喜欢在宫中的生活。
只有宣阳性格稳重些,没说什么,辛云方才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像是半天云里一炸雷,炸得他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