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未识将那根烟咬得上下晃荡,“可你又抽上了。”
宋道初赧然,刚将烟拿下,陈未识却又凑近来,双眼清亮地、不带感情地凝视着他:“就这么好抽?”
宋道初几乎能看进他的眼睛里去。此时此刻,他们一定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该想什么。
“要试试吗?”宋道初把烟又咬回齿尖,垂下眼帘,安静地倾身上前,将烟头与陈未识的相碰,“吸一口气。”他沙哑地说。
陈未识装着样子吸了口气,烟头轻轻的触碰,却令他齿关都颤栗。那个红点很快蔓延过来,陈未识眼前弥漫起雾气,他看见宋道初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往地上烟灰缸里点了点,像是轻叩了叩生锈的门。宋道初的眉眼深邃,侧脸看去仍像雕塑一样,既英俊,又沉默。陈未识猛然明白过来,自己原来还在宋道初编织的罗网之中,从来不曾逃脱。雾气越来越盛,在四壁之间搅动起波纹,一股浊烟窜进喉咙,他蓦地呛咳起来。
好难闻。什么味道,像烧焦了一样,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的味道?
他咳得难受极了,那雾气被他自己奋力驱散,他受不了,他不想再困在这里——宋道初却突然吻了上来。
他夺过陈未识手中香烟,就着陈未识的牙印吸了一口,又摁进了烟灰缸,摁得手掌上青筋毕露。他吐出烟雾时,自己还呛咳到,陈未识愣愣地看着他那滚动的喉结,但很快,那带着烟草味的唇舌就侵袭过来,将陈未识的气息全部吞咽下去,又恰好逗引出陈未识的舌头。
那无助的舌头被宋道初衔着,舔着,搓弄着。宋道初欺压得越来越近了,直到把陈未识逼到墙角。陈未识无处借力,双腿挪也挪不动,手伸出来想推宋道初,却被宋道初扣住了,按在了那宽阔的胸膛。
宋道初的胸膛滚烫,心也跳得好快。
这人在过去,也有这么高的体温吗?
宋道初的吻没有再给陈未识留下任何思考的余裕。他在迷茫中渐渐缺氧,却又被宋道初灌进了空气,今晚没有吃什么药,没有喝什么酒,只不过是吸了半口的烟,陈未识却感觉自己好像被软绵绵的云朵托了起来,四肢都失去力气地垂落,只有心脏搏动。
宋道初的吻渐渐变得温柔,退出一些,舌尖舐弄陈未识的上唇,又点了一点他的齿关。在唇齿交托的缝隙里,宋道初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宝宝。”
宝宝。
过去只有在做爱到巅峰时,才能获得的昵称。
宋道初像是初学外星语的小孩,说了这一句,却又不知下一句是什么了,他不知如何用陌生的符号来表达自己心中那种拧巴的情绪,于是只能鹦鹉学舌般重复。
“宝宝……”
他伸出手,想抱住对方,又怕碰到陈未识的伤口而只能笨拙地托着他的屁股,让他坐到了客房的床上。
方才受束缚的双脚终于得了自由,脚上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可宋道初还跪在地毯上,陈未识被他吻得喘气不止,下身发了紧,在棉质睡裤上顶出了一个小帐篷。
他觉得丢脸极了,掀眼,却看见宋道初的脸竟然也红透,像是那胸膛里的虚火一路烧到了脸颊,喉结上淌出了忍耐的汗水。
“宝宝,”宋道初说,“我让你舒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