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耐心回答他:“还没定。”
他惊讶后并没继续追问,而是有失望爬在脸上:“我们年底就出道了,你不能那时候再走吗?”
孩子果然是孩子,提要求都这么幼稚,但我喜欢他的幼稚,笑道:“没事,你好好努力,让我在哪里都能看到不就行了。”
不就行了,是席卓的口头禅,看来我已经在不经意间沾染上了。
等在那边的助理不停的叫严亿昀,我也没再耽误他时间,走之前告诉他别伤心,日后还可以常联系。
少年站在大厅里一直看着我走,我走下外面的台阶再回头他还站在那,面无表情,像个石像。
匆匆告别好过无法告别,我知足了,希望他也是。
杜腾晚上下班买回来饭菜带了我的份,进屋后耀武扬威的说他今天把两个新来的给训了。
放好餐盒回身趴在我房间门口看到我打包好的东西后整个人愣了。
“小各,你这是要去哪?出差?我怎么不知道?”
听闻我要回家他吓一跳:“怎么了?”
“没什么,家里出了点事,要回去处理。”
跟杜腾说的话,这个理由比说辞职追梦更靠谱。
果然他完全相信,真诚道:“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记得跟我说。”
管他是不是客气话,听上去蛮舒服的,我笑:“会的。”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凌晨的飞机。”
“这么急,那我送你吧。”
“不用,我叫车就好。”
“别,我送你,等事情处理完回来时提前知会我,我再去接你。”
我很想跟他说,哥们我好像回不来了,但我没有,一个好字竟险些用光所有力气。
从早上跟白漾见面到晚上睡觉前,我没有任何过激表现,将情绪控制的很好。
可在接到席卓发来的消息后。
我甚至不想当个成年男人,我想当个任性孩子。想大哭想大闹,想跟他说我有多委屈。
“我在想你,你在干吗。”
我蒙上被子后手机屏幕上那行字便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鼻子阻塞到呼吸困难。
强行告诉自己,程名,什么也不要回,千万不要回。
很快手机开始在手心里挣命的疯狂震动。
身体里有强大的矛盾冲撞,我紧紧握着手机,不接也不挂,直到屏幕灭掉。
泪滑落在枕头上。
这次的对不起,席卓他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