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人人都有,这个副本又是她经历过的级别最高、最难的副本。当然了,副本虽难,但这次通关的过程却实在“简单”得不可思议……
韩丹决定一探究竟,刚好现场这么多大佬,她直接道:“那些彩门里,既有富人的物品,也有穷人的,所以这个副本的大背景,可能是达官贵人开设赌局,卷进了穷人们,玩弄他们吧?当然,有些参与的贵族好像也没什么好下场。
那封邀请函——显然说是欧文制作了萨克森之家的玩具屋。这么精美的玩具屋,没有十年八年的应该也完不成,材料成本的费用呢?欧文至少也得有些家底吧?如果一穷二白,那这栋房子的主人,是不是也得资助他一下?可最后,欧文玩具屋完成了,死得却这么落魄,小孩手都被砍了,他的手也像后来接上的,应该是受害人吧?为什么审判书还要写他的名字?真是因为他死后变成异灵,造得孽太多了?”
韩丹问完,陈雨依一挑眉,接过了话头:“从我们知道的线索,能判断出一个基本的事实:价值连城的玩具屋完成后,欧文将其‘赠’给了这栋房子的主人,并受邀参加展览会,而当天来的其他宾客,都成了‘罪人’,欧文父子——或者祖孙俩,是死在了这次宴请上,对吧。所以那封邀请函,不是惨剧的开端,只是终结而已。现在问题来了,欧文为什么赠送这个玩具屋,小金?”
金梓语:“啊?陈姐?”
“你说说,你梦到欧文什么了?”
梦到?
所有人目光唰一下看向金梓语,金梓语赶忙说:“我也不确定!但我,我觉得欧文好像就是我那把榔头的主人——我觉得他就是那个老木匠。”
金梓语惭愧道:“我来这里以后,经常陷入梦魇,我一闭上眼,就会看到一个衣着落魄的男人,他——他在这里赌博。”
“我都让你别抱着榔头睡觉了。”陈雨依啧了一声,“不管金梓语的梦是真的还是幻想出来的——毕竟她真的挺害怕欧文,但我同时认为,她的梦是真的,因为她和老木匠之间似乎有某种诡异的羁绊——总之欧文自作自作的可能性很大。”
“你们想,”陈雨依道:“玩具屋和这栋房子一模一样,这需要多少次走进来观察?那孩子很可能是欧文的助手,他又进来过多少次,遭遇过什么?现在有两个可能。”
“一是,这栋房子、包括萨克森之家,都是欧文自己的家产,只是后来被他输给了别人,或者被人夺走,当然,如果欧文曾经是大贵族,丢失了自己的赌场,没有饿死不说,还同时成了手工达人,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第二个可能,欧文曾经是一名家底丰厚、技艺精湛的工匠,但他不知怎么参与进来,赌输了一切,只剩点手艺。
我们的‘雷奥巴克豪斯公爵’,认为他的手艺比他的命值钱一些,便答应欧文,让他制作在当时价值连城的玩具屋来还债——我们现在也看得出,这栋房子的主人、开设这个彩门赌博场的大东家,八成认为自己做的是千秋大业,因为他竟然找人制作了一个房子模型当手办,这已经很变态了。”
“而欧文制作玩具屋期间,这孩子出生了,长大成了欧文的助手,也频繁出入这里,小朋友的才华毋庸置疑。
可欧文欠的钱,这些年过去,是有利息的吧?还有,如果欧文不是被人陷害才踏进这里,如果他本来就是个真正的赌徒?他为了制作玩具屋频繁出入这里,结果连孩子都输进去的可能性更高。就算他改邪归正,只想要做好玩具屋来抵债,可最后玩具屋还是被‘赠予’了公爵,显然价值已经不抵债务。”
陈雨依随口捋着,却让众人也仿佛被卷入了一场看不到尽头、令人窒息的掠夺中。
就算欧文是个赌徒,也难以想象,在展览会那天,他和他年幼的助手在这个房子里都遭遇了什么。
“再说,欧文制作了这样一座华美的贵族玩具屋,展览会之后,他也会名声大噪,身价水涨船高。”陈雨依道:“他很可能会制作一辈子玩具屋,甚至就此翻身。”
金梓语磕巴道:“难道公爵不想利用他赚钱?不然,不然就把他关起来不停制作玩具屋,给他赚钱不好吗?为什么砍掉他们的手?”
“你傻啊,”陈雨依道,“你自己想想‘萨克森之家’那座玩具屋,你觉得它还能被超越吗?而且有的精神病,拥有了一件珍宝,怎么会让它贬值?公爵可是开了展览会的,邀请了这么多贵族一起来参观,当然是希望‘萨克森之家’成为世界上最珍奇的奢侈品。还有,要给它增值,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工匠永远消失,或者砍掉工匠的手——”
金梓语紧张地抿唇,她不想听,但丝毫不敢打断陈姐。
陈雨依:“——让它成为这天才父子俩唯一的作品。”
陈雨依看着欧文尸体上那双奇怪的手道:“另外,看欧文的手,后来又被接上,我猜他不仅被砍掉手,还成了另一场赌局的牺牲品……可能当时有人想赌赌看,他的手能不能接上——我记得宾客里不是有一个‘杜文医生’吗?
这可能就是他们为什么在这个阁楼里的原因。孩子被砍断手应该就死了,而欧文在这里‘养病’,以这样的医疗条件,欧文也不可能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