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得震天响。
……
夏知的这个事情自然也瞒不过高颂寒。
“我听说你和女孩子出去玩了。”高颂寒说:“祝家的幺女,祝九思。”
他倒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很平静的说这个事。
“……”
他出了事儿,发了一整天烧,高颂寒会去查并不奇怪。
夏知低下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夏知想了一下,抬眼看高颂寒,连隐瞒的心思都没了,十分干脆的交代了:“祝九思跟顾雪纯是朋友,又跟戚忘风认识。我想打听顾雪纯的消息,就麻烦戚忘风让我跟她见面。”
夏知会这样讲,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说清楚,高颂寒肯定会在心里又给他贴【出轨】【花心】【浪荡】【不听话】的标签。
高颂寒当然现在是不会发作的。
但他回了国,可就不好说了。
夏知也不确定自己的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但不管怎样,他都得安抚好高颂寒,成了是障眼法,不成也岁月静好,至少不会闹得很难看,让高颂寒再发疯对他用什么残忍的手段。
夏知偶尔会觉得疲惫,但却也没有办法。
挣脱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拿到药逃出去。
高颂寒:“……你想跟顾雪纯见面,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安排,何必麻烦外人。”
“……”
夏知麻木的想,他要是拜托高颂寒,高颂寒确实会安排,然后呢。
然后yuki就会知道,他和高颂寒在美国结婚了,连与她见个面,都要经男人之手缜密安排。
到时候只要yuki稍微查一查,他在美国的那些事,必然是瞒不住的。
……
亲手把他送到美国去的yuki,希望他得到爱与自由的yuki,会怎样想?
他会走到这一步,每一个为欲望蛊惑的人都该自责,唯独yuki不应如此。
更何况,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不应该……再去打扰了。
“不了。”夏知低着头,“不用安排了。”
“我们……”夏知嗓音沙哑:“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高颂寒知道,他这次是情绪太过低落导致的香味失控。
他找人查了,祝九思是女同,暗恋顾雪纯,因此故意对夏知说顾雪纯有了男朋友。
想来夏知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看到夏知这个样子,高颂寒也很心疼。
他知道如果想让夏知不那么伤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告诉他,祝九思在撒谎。
但同时,高颂寒还记得婚礼上,夏知说的话——
他说,他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叫yuki的女孩子。
……
然后,现在,只是因为顾雪纯有男朋友,他的妻子就伤心成这个样子。
高颂寒心中一痛,目光冷了下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不呢。”
夏知瞳孔一缩,猛然抬头看高颂寒,脸色苍白起来:“……”
“你这么想见她。”高颂寒语调寡淡,“三番五次偷偷借着戚忘风的势跑出去……之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算了。”
来自血脉里的恶意控制不住的在滋生,像阴暗角落里丑陋的地衣,蔓延在伤口腐肉上泛绿的霉菌,令他看见夏知身上来自别人的伤口,就想恶毒的在它身上长久的寄生,令他永远永远也忘不掉。
“但这次你失了控,一整天高烧不退。”
高颂寒嘲讽说,“不让你们见一面,倒显得我很不近人情。”
不……不。
夏知开始慌了,他害怕高颂寒真的要让他和顾雪纯见面。
太难堪了,那太难堪了!绝对不行……
他看着高颂寒盯着他的冰冷视线,意识到什么。
……要……哄他。
高颂寒生气……要哄他才行。
夏知嘴唇蠕动几下,半晌,他听见自己沙哑艰涩的声音:“老公……”
高颂寒眼神倏然变深了,他喉结滚动一下,紧紧盯着夏知。
少年脸色苍白,眼圈泛着红,眼里浮动着破碎的水光。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视线移开,脖颈瘦长而白,像一截光滑的瓷。
好想吻上去。
他真的和知知分开太久了。
夏知被男人隐秘而色欲的眼神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却只能兀自强忍着:“偷偷跑出去是我不对……你、你不要让我见她。”
高颂寒低声说:“知知叫我什么?”
“……老公……”
高颂寒想。
祝九思撒谎害的夏知伤心失控,他当然会让她付出代价;
但不论祝九思出于什么目的,高颂寒都不会愚蠢到去在夏知面前拆穿这个谎言。
夏知和顾雪纯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夏知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以后也只会是他的妻子。
高颂寒又不动声色的听夏知心慌意乱的叫了他好几声老公,才语调温和的转移话题:“宴无危的事情,这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夏知瞳孔一缩:“!”
“他清醒过来,已经认了罪,手续方面也已经全部结束。”高颂寒语气倒是很平缓,漆黑的眼瞳却泛起温柔,“不要难过。刚刚只是有点生气……你不想的事情,我不会逼你。”
——泛绿的霉菌诚然生长在腐烂恶臭的土壤,却也是发自真心,想要成为治愈少年的一味良药。
“再等几天,就可以回国看你了。”高颂寒说:“知知,我很想你。”
夏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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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我没认罪,不要造谣。??长,腿﹥老ˇ阿,姨,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