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tabletsx134x135x136(2 / 2)

透骨香 鱼双意 5530 字 11天前
🎁美女直播

“……”

……

贺澜生抱着一堆白布裹着的乱七八糟的玩具,眉头抽了抽,“……”

他真不想把这些廉价的儿童玩具放到他的布加迪里……

这倒也就算了……

贺澜生眼疾手快,一边抱着一堆玩具,一只手摁住了夏知的手腕:“……不是,我说,都说那糖容易割舌头了你还吃?”

夏知手里正是那个什么刀片糖,糖纸都剥了。

贺澜生实在担心夏知的精神状态,他把夏知手里糖收走了:“回去了,你身体不能受风。”

也该回去打针了。

回去的路上,夏知望着窗外,突然说:“我上初中的时候,打了人,家里赔了很多钱。”

贺澜生一顿,他看了一眼后视镜。

少年坐在后面,额头抵在车窗,漂亮的眼睛映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语调也蛮平淡的,还带着点自嘲似的,“我家其实还行,小康吧,那件事后就赤贫了。”

贺澜生回忆起了自己在医院躺的那仨月:“。”

他爸妈那会儿又气又急,他姐醒来直逼问他是谁干的,要是他把夏知供出来,他家只让夏知赔医药费还好,要是搞点其他的手段,夏知一家恐怕更不好过了。

贺澜生沉吟半晌,点点头:“你打人是挺凶的。”

夏知木木的嗯了一声,“是太凶了,不好。”

他总是一时冲动,然后撒手不管,只让父母在背后,悄悄为他操碎了心。

贺澜生就看见少年眼眶泛起了红。

他脑子嗡的一声,连忙找补:“哎哎哎,也还好,凶什么呀,也没那么凶。”

“以后你要是再打人——只要不打我,医药费我就帮你赔。”

医生说病人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不然容易神经性干呕,他可真是怕了这小祖宗了。

再说——夏知现在这小身板,再凶又能凶到哪去。

凶就凶了,总归以后有他护着,还能翻了天去?

不过。

贺澜生说:“我就说你吧,有话好好说,打什么人呢,拜你所赐,老子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整整痛失了三个月的美好人生啊。”

说到后面,贺澜生简直痛心疾首。他那时候还参加了个赛车锦标赛,在医院生生给躺过去了。

——有话好好说?

真说的比唱的好听……

夏知“哈哈”笑了两声,又面无表情说:“你那是,本来就欠揍。”

贺澜生:“。”

夏知又说:“再来一次,我还会揍你。”

其实现在也想,但是如今实在体力悬殊,打不过,恐怕还要吃大苦头。

贺澜生:“。”行吧。

贺澜生唉声叹气:“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一点情分也不留啊,我长那么帅,你那一下,差点砸破相了不说,我心都碎了。”

夏知没搭理他耍宝卖乖,接着说:“我姥姥那个时候身体还挺好的,本来是住在一起的,后来爸妈就要去外面打工挣钱。”

“我姥姥不想他们去。”他慢慢说:“她问我a市有没有什么学校。我问她问这个干什么,她就笑笑,也不讲话。”

“晚上我没睡着,听见我姥姥跟爸妈吵架。”夏知望着外面,“她说她想去学校门口摆摊,赚点钱。我爸妈不同意。”

贺澜生没忍住:“那能赚几个钱……”

把老太太那堆小玩具摊子买下来才三百块。贺澜生瞧着夏知难受,给人转了三千。

“是啊,所以他们吵架了。”夏知看着往后退的街道,喃喃说:“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好。”

贺澜生:“啊?”

贺澜生无奈:“吵架了也好啊?”

要是他爹妈吵架,他恨不得连夜搬火车跑。

“是啊。”夏知木木的说:“很好。”

吵架了也好。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好好活着,怎样都很好。

可是现在,也许永远都不会好了。

车子路过医院,夏知忽然捂住了肚子:“好痛……”

贺澜生:“!!”

贺澜生本来想带夏知回去,别墅里有24h的医生等着。但看夏知疼的脸都白了,导航又说路上堵车,保守估计要堵两小时。

贺澜生一看这家私人医院的老板他认识,立刻就打了电话。

……

夏知在医院做完检查,躺在单人病房,挂着水。

贺澜生不在。

他显然是认识这家医院的老板,现在在和人寒暄,约下次去哪里吃个饭。

夏知等了一会儿,果断拽掉了针管,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

他肚子一点也不痛,他是装的。

他还是不信他家人都死了,新闻一定是在骗人。

针管拔出来,几乎带着血,少年咬牙忍着痛,眼底光芒如同复燃的烈火。

他不信。

他要回家!

429

显然为了方便护士进来换药水,病房门有没锁。

而贺澜生估计也没想到他肚子疼是装的。显然前几天他那样,还是把贺澜生给吓到了。

夏知起来感觉身体实在弱,他这几天真的没怎么吃东西,靠营养针续命。

一是不想吃,二是吃不下。

夏知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把糖,塞到内衬的口袋里——正是之前被贺澜生没收的刀片糖。

贺澜生只收了他手里的,但他之前趁贺澜生收拾玩具的时候抓了一大把在兜里,贺澜生没注意。

倒不是想用这糖果自杀,只是他需要吃点甜的,补充一点力气和精神。1长褪咾啊咦制ˇ作

其他的东西他吃不下,吃了就反胃恶心想吐。

……

夏知被贺澜生带过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他那层的公共厕所有透风的窗户。没有护栏。

基本上医院每层楼厕所都在一个位置,也是同一种设计。

夏知含着糖,把大衣脱了反着穿。

他这大衣是贺澜生的,他的衣服少不得骚包,正反都能穿,外面是银灰色,里面是鸦黑色。夏知低着头,穿着黑色大衣,稍微改变了一下走路的姿态,避开了见过他一眼的护士。戴着口罩直下电梯,躲进了一楼的医院的公共厕所。

按理说那种狭窄的窗户是翻不过一个成年人的,但夏知太瘦了。

他到了厕所就把大衣脱下了塞进了垃圾桶,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袖t和阔腿裤,从厕所利落的翻到花园里,然后从医院没什么人的北门走了出去。

他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保安也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没穿病号服,也就没拦。

……

出了医院,夏知就直奔奢侈品店,反手把贺澜生的打火机给卖了。

夏知也没想换多少钱,只是他没有手机,又身无分文,必须整点钱应急。

贺澜生明面上不管他,也让他出来玩,但实际上盯的很紧,贺澜生给他买东西,游戏里大几千大几万的装备随便砸眼睛都不眨,但夏知假意提起说想要手机,贺澜生就笑笑说过阵子再给他买。

为什么要过阵子?夏知不理解,也没有时间去理解了。

身为一个现代人,在充斥着二维码的中国社会,没有手机说不上寸步难行,但也称得上举步维艰。

店家很识货,看见打火机愣了一下,问他一万行不行。

法国都彭ligne2,漫步太空系列,原价三万,而且这成色很新,一万的价实属抢钱了。

夏知操了一声,实在没想到贺澜生手里一个破打火机还那么贵:“有现金吗。”

店家打量他。

少年长得漂亮,皮肤雪白,看着就一种精致的贵气,像是从哪个大门大户跑出来的小少爷,瞧着也不像小偷。

“没那么多的现金……”

现在都用手机支付,谁准备那么多的现金啊。

“那这个先押你这里也行。”夏知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没那么急切,“剩下的我过一阵子来拿。”

……

夏知换到了五千的现金,就打了出租车,风尘仆仆一路到家门口。

天色已经晚了。

左边邻居家的儿子娶了老婆,有了小孩,一家人吵吵闹闹;右边邻居家的老人去世了,门上贴着白条。

中间他家的铁门被火烧的漆黑,是一种一无所有的静悄悄。

夏知心魂俱灭。

他心脏发颤,摇摇欲坠,只发着抖,想仔细看清些,下一秒脑后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嘴里的糖猝不及防割了舌头,疼得他把糖吐了出来,刀片糖沾着血,他话也讲不出。

他模糊听见有人打斗的声音,随后就是刺耳的枪声,还有男人低声又粗犷的咒骂。

一阵剧烈的颠簸。

……

“啪嗒。”

鱼肉滑不溜秋,从筷子底下漏了下来。

顾斯闲放下了筷子,微微扶着额头,神色隐隐倦怠。

到底毫无食欲。

夏知的死讯传出来的时候,着实让他心旌意乱。

但他也不傻,很快发现了不对之处。

锁香枷是专门为香主定制的古器,刀劈不碎,火烧不融,是专门禁锢香主的坚韧无匹的软玉。

无论香主跑到哪里,没有钥匙,锁香枷就会牢牢的锁住他的主人。

甚至古时候有专门为锁香枷配备的司南,用以搜捕逃跑或者被掳走的香主。

只是司南随着传承不慎,遗失了。

到了顾斯闲这一代,便在锁香枷里放了定位。

按照常理来说,锁香枷里的定位装置非常隐蔽,而且很难被检测出来,毒贩不会那么轻易的发现玉中的定位器。

但事实上,夏知被掳走后,定位便失效了——这代表了,有人刻意在锁香枷附近放了屏蔽定位的装置。

也就是说,带走夏知的人,必然是知道锁香枷里有定位。

这并不符合毒贩的行为逻辑。

而且,毒贩如果撕票,那么为了防止惹上麻烦,必然会弃尸,灌进水泥浆,埋进土里,或扔到海里,焚化炉之类的,简单粗暴又不会被发现的手段,比比皆是。

但这些手段里,并不包括给已经死掉的人继续放需要持续供电的定位屏蔽装置。

所以,要么夏知的尸体埋藏在了本来就有信号屏蔽的地方,要么夏知没有死,被心怀鬼胎的人用手段藏了起来。

而且这个人很清楚锁香枷有定位。

他放出照片的迷雾弹,做了这出搅乱浑水的局。

顾斯闲消息很灵通。

他知道渔夫没有真的杀死夏知,夏知被人带走了。

果然,没几天,他就收到了带走夏知的人刻意发出了撕票照片——在锁香枷的定位被持续屏蔽的情况下,这张照片看着可信,实则十分可疑。

顾斯闲按了按太阳穴。

他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确定夏知没有死,只是被人刻意藏了起来。

……但即便他再不想确定,还是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夏知在被枪杀后,陆寅虎手底下人贪图良玉,将夏知碎了尸。

毕竟锁香枷坚不可摧,少年却实在身娇肉嫩,而陆寅虎手底下的人多来自缅甸,金三角,那些穷惯了的地方。

那里的人不是一般的见钱眼开,为了钱,他们什么歹毒的手段都使的出来。

顾斯闲心脏几个抽搐,抵着额头,不愿再想。却依然无可遏制的,对戚忘风生出了恨意。

他把香主带走,又没把人护好。

之前夏知父母执意要回家扫墓,他不好强留。

毕竟如果做的太明显,被夏知父母发现不对,夏知知道了,恐怕又要怨他。所以他只是派人跟着——但是没想到意外会出在夏知姥姥身上。

火灾也是突然,戚忘风把人父母救了,而顾斯闲的人也帮忙灭了火。

之后夏知一家人便被带到了戚氏的医院。

总归是没出大事儿。

而这些日子下来,被四家连手围攻,陆寅虎已是强弩之末。

夏知可能没死这件事,他没那么好心,要去提醒戚忘风。

却没曾想戚忘风发了疯,居然直接在报道上写什么火灾无人生还。

顾斯闲看见报道,就直接派人去夏知老家守着了。

他有预感,夏知看见报道,就一定会回去。

——如果他能逃走的话。

……

就在这时,阿钱忽然匆匆进来:“家主!!”

他额头带汗,眼里却十分惊喜,他拿着手机:“定位器有信号了!!”

顾斯闲蹭得站起来,急声道:“在哪?”

阿钱这才仔细看了一眼手下人传来的照片,脸上喜色一凝:“在云南……边境。”

顾斯闲劈手夺过来,看了一眼,心血骤凉。

——国境线一过,对面就是缅甸。

而顾斯闲派去守在夏知老家的人,都被暗算了。

现场发生了械斗,战况激烈。

幸存的人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夏知没死,确实回家了。

坏消息是,夏知被毒贩带走了——这次是真的。

根据定位显示,少年已经被逃窜的毒贩带到了云南,即将跨越边境,被带到缅甸。

陆寅虎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逼迫到这种境地。

扫黑除恶的力道很大,尤其是后面咬着一个穷凶极恶的疯狗戚忘风,但最可怕的还是顾斯闲。

顾斯闲虽然不做毒的营生,但也沾着黑,并非什么好惹的良人,尤其是双方的生意重合度很高,顾斯闲给他使点阴招小绊子,时不时的找到双方共同的国外生意伙伴,用大价钱买来消息再悄无声息的出卖给戚忘风……

合作伙伴身在国外,怎么都摘得干干净净,倒霉的只有他陆寅虎一个“清白”人。

尽管他再怎么谨慎,也挨不住这里应外合的背刺,加上警方的调查,他还是被抓住了小尾巴。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被揪住,他背后的东西,就藏不住了。

而现在显然警察已经抓住了什么重要线索,已经下了逮捕令。

他在中国辛苦经营多年的事业即将毁于一旦不说,处境也会变十分危险,一旦被抓住,以他多年积业,等待他的只有死刑。

他察觉不对头后,立刻改头换面,换了个名字,用一个新替身暂时摆脱了那个杀人变态的纠缠,同时避开了逮捕令,和值得信任的手下连夜逃到了这边。

但是在走之前,陆寅虎心中实在恨意难平——好在那个被贺澜生藏起来的,戚忘风的男妻,果然被家人的消息炸了一个五雷轰顶,失控之下真的偷偷跑回家里,被守株待兔的人逮了个正着。

虽然埋伏在那里的人不少,但显然因为那只是个空房子,而且对方似乎对夏知回来的事儿并没有抱太多希望。

而夏知回来的猝不及防,所以真被陆寅虎得手了。

他带着人,连夜坐私人飞机飞到了云南边境。

国境线有解放军看着,他的假身份似乎出了问题,人暂时出不去,得走野路子。

陆寅虎阴冷的盘算着,等到了缅甸,他要划烂他漂亮的脸,给男人做最下贱的婊子,再剐掉皮肉喂狗解恨!

不是喜欢吗?群110379682,1看ˉ后续¢

这次,他会仔仔细细的把过程拍下来,一帧一帧的发给他们看!

……

夏知被人兜脸泼了一头凉水,艰难的醒了过来,入目一片漆黑。

他四肢酸软无力,腿脚冰凉的浸在水里,仔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一座水牢里。

夏知昏昏沉沉,听见耳边有人冷漠的交谈,还有一声声啜泣,水牢里好像还关着其他人。

“醒了?”

“醒了。”

“带他去见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