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乌雀翎x31x32x33(甜言蜜语哄贺,被7带走 h)(2 / 2)

透骨香 鱼双意 5410 字 11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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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朱雀说要在一个月内滚完床单,他被贺澜生关笼子里好几天,现在也想不到什么脱身的办法,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焦躁不安。

但是他从新闻里知道,戚氏和贺家还是合作了,“新型互联网医疗”这个词汇频频上热搜,夏知不知道贺澜生跟戚忘风是达成了什么交易,但似乎没有涉及到他。

合作新谈成,贺澜生现在也是很忙,应酬很多,闲不下来,夏知有次跟他做完,佯装无意问了几句。

“你还关心这个啊。”贺澜生捏着他的脸笑,“我是不想同意的,但我爸觉得这是个好项目……他想做这个,我家是最方便的,后来又重新谈了谈条件。”

见夏知稍显怔忡,贺澜生又亲他的唇,手捏着他敏感的红粉尖尖,“放心,没提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想什么我清楚的很。”贺澜生冷笑,随后又亲夏知,缠缠绵绵说:“我可不会把老婆送给别人……”

夏知被他捏得弓腰直喘,玉白的脸颊泛起潮红,“别捏了……!”

老是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夏知咬咬牙,开始缠着贺澜生,要跟他一起去应酬。

这个事儿怎么说呢,贺家现在跟戚家关系那么密切,贺澜生跟人应酬,还能跟谁应酬?

贺澜生当然是不同意的。

但是捱不住少年在床上撒娇,那软软的,含着泪的眼睛一瞧,再用那粉白的脚往人要紧的地方踩踩蹭蹭,脚趾夹一夹……

当晚被草,哭了,还喘着气带着哭腔撒娇说,“最喜欢老公了。”

“我去跟他划清关系好不好……老公……”

……

所以当酒会上,贺澜生揽着少年坐在沙发上,对面是脸色难看的戚忘风,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令人意外的事儿了。

新年刚过去没多久,大家脸上都还是一派喜气洋洋,唯独戚忘风脸拉的老长,好像大过年的老婆跟人跑了一样,后面更是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盯着贺总身边的小情人,好像要把人身上盯出俩大窟窿来。

夏知虽然是主动要求来的,但也不敢觑戚忘风,一直跟个缩头乌龟一样缩在贺澜生怀里,手里抱着杯椰子汁,一口一口,喝得像个鹌鹑。

“贺总,这位是……”

“啊,是我男朋友。”贺澜生语气轻飘飘的,捏了捏夏知的手,“去,打个招呼,跟大家认识认识。”

他说着,掀起眼皮看戚忘风,似笑非笑:“喔……不过有一位,想来不用特地去认识了。”

戚忘风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下,裹着紧实又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他那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显得线条锐利,显得五官优越,极其英俊,也许是心情不好,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盯着贺澜生,遮不住眼底的戾气横生。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偏偏像一只蛰伏已久的凶狠野兽,侵略感十足,令人不适。

周围人已经感觉到气氛微妙,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半晌,戚忘风微微笑了。

“是吗?”

戚忘风的视线缓缓落到夏知身上:“还是重新认识一下吧。”

他不紧不慢的倒了杯伏特加,古铜色的大手戴着一枚闪光的白金戒,烈酒滚进高脚杯里,泛着醉人的光。

他站起来,缓缓走到少年身边,把酒递给他。

“戚忘风。”

戚忘风盯着夏知,似笑非笑:“你呢?”

夏知没接。

戚忘风盯着夏知:“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夏知攥着椰子汁的手泛着白,下一刻,那酒杯被贺澜生懒洋洋的拦下了,“干嘛呢喂?我还在这呢,就欺负我家的了?——这杯我替他喝。”

他拿过酒杯,一整杯高纯度伏特加一饮而尽。

“重新认识一下也行。”贺澜生弯着唇角,把酒杯重重放下,眼神冷得像冰,“这我男朋友。夏知。”

戚忘风根本不看贺澜生,只盯着夏知,漆黑的眼瞳有如泥潭,他一字一句问:“——是这样吗?”

周围人察觉不对,有人开始出来打圆场,“哎呦,这是干嘛呢,不是出来玩吗?”

“贺总好酒量哈哈哈哈。”

“……”

“怎么啦宝儿。”贺澜生似笑非笑,歪头看夏知:“他问你话呢。说啊,怕什么。”

夏知喉结微微滚动,他嗓子干涩,直觉黑朱雀真是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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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夏知:“是……是这样。”

他不敢看戚忘风针一样扎人的视线,“贺澜生是我男朋友……”

贺澜生哈哈笑了,他微微扬起下巴,“既然都认识了,戚总,入座吧?”

“夏知,你有种。”

戚忘风声音很轻,那是只有三个人听到的声音。

夏知蓦然攥紧了贺澜生的袖子。

贺澜生把夏知护到身后,似笑非笑:“戚总这话说的可就不客气了,我男朋友胆子可小,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吓唬他可不行。”

夏知的心怦怦乱跳。

他当然知道他这样说会得罪戚忘风,但是他也不能还在贺澜生的地盘,当着那么多人多面,不顾自己的身份和贺澜生的面子。

他好不容易才从笼子里出来,要是被贺澜生发现自己在撒谎……

夏知手心微微沁出了冷汗。

戚忘风阴恻恻地盯着贺澜生。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这个时候大抵是要发作了,可半晌,他扯了扯唇角,扯出一个笑来:“我哪敢吓唬贺总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三个字,咬字极重。

夏知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酒会就这样,明面上还算是和睦地进行下去了。

夏知亲口和戚忘风划清界限,贺澜生心情大好,与夏知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时候毫不避讳。夏知极其不自在,只觉戚忘风的眼神刀子似地冷冷扎在他身上。

周围人朝他敬酒,他也来者不拒,先喂夏知喝一口,看夏知在他怀里酡红了一张小脸,再贴着夏知喝过的地方将酒一饮而尽。

而戚忘风更是皮笑肉不笑的给贺澜生敬酒。

“贺总可要看好自己的男朋友啊。”戚忘风语气不阴不阳的,“要是哪天不听话,被人拐走了,可没处哭去了。”

“怎么会。”贺澜生说着,亲了一口夏知的脸:“怎么会不听话啊,我宝乖得很。”

夏知闷声不吭地喝椰子汁——他快喝了三罐椰子汁了,又被贺澜生喂了点酒,终于受不住,“我……我去趟厕所。”

贺澜生掀起眼皮,立刻有人过来,“先生,我带您过去。”

……

夏知吐了。

他捂着肚子,在厕所把喝的椰子汁全吐出来了。

贺澜生喂他的酒虽然只有一口,但到底是烈酒。

桌案上摆的全是威士忌伏特加。

夏知漱了漱口,还是有点难受,他皱着眉头,看着门口守着的人。

这里其实算得上是贺澜生的地盘,看着是放松的酒会,但进来的时候夏知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池壮一伙人。

之所以戚忘风没有强抢,一是两家在谈合作,不好闹得太僵,二,想来就是这个原因了。

夏知洗了把脸,冰冷的水让他清醒了很多。

他低头看着洗脸池,慢慢思忖。

这个酒会是在贺氏旗下一家五星级酒店顶层举办的,来的人也都是戚氏与贺氏的项目相关方。

安保没得说。

这个位置是在18层。

他去哪,贺澜生虽然不会时刻跟着,但会有人跟着。

不过……任何酒店都会有安全逃生出口,一般设置在厕所附近……

夏知的眼角余光放到了门口那人身上,没等他继续想,忽而后颈一痛,整个失去了意识。

夏知是被一段模糊的,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这声音带着一声声哭腔,喘息着,能听出声音的主人处在一种快感和痛苦交织的暧昧情境里……

夏知听清后,蓦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一个激灵般起来,却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大床上。

男人赤裸着宽厚的上身,小麦色的皮肤包裹着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肩颈线条凌厉,背对着他,在抽烟。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烟味儿。

夏知被呛到了,咳嗽了两声。

他以前高中的时候也偷偷抽过烟,去学校门口用零花钱买了包万宝路,吸了一口,味道辛辣又呛人,呛进肺里,给他难受了半天没缓过劲来。

后来就没怎么碰过了。

大学的时候校队也有抽烟的,喊着他一起,夏知那时候心痒痒的倒是想尝试一下,但又对当时拿包万宝路呛辣的劲儿心有余悸,怕出丑丢脸,也就借口自己养生不抽烟给拒了。

一手烟抽不得,二手烟自然也不舒服,夏知用脚蹬了蹬戚忘风的腰,“你别抽了。”

戚忘风一顿,掐了烟,扭头看他,眼神阴恻恻的。

“……”

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太可能的,他把脚又缩进了被子里,拇指不停地摸着朱雀戒。

其实,其实这样算是好事儿,他也算是成功甩掉了贺澜生。

戚忘风把还在播放音频的手机扔给他。

手机里传来了贺澜生的声音,伴随着啧啧用力抽插什么的暧昧水声。

“乖宝真香,嫩嫩的好甜……水好多……”

随后是他带着哭腔的叫唤,“别弄了!!啊……哈……慢,慢一点……求求你……啊……老公……”

夏知这才发现,这音频不是戚忘风录的他们的床戏,而是他和贺澜生的床戏!

……也是,和戚忘风做的时候他基本上,要么哭要么惨叫。

这他妈的就很尴尬了。

夏知慌慌张张地把手机捡起来,用力把这背景音给摁停了,脸色一会儿绿一会儿白的,心里已经把贺澜生痛骂了三千遍。

想都不用想,戚忘风会有这个录音,必然跟贺澜生脱不了干系。

戚忘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扯扯唇角,“哟,和你男朋友的床戏很精彩啊。”

“和男朋友做。”戚忘风:“怎么还不忘了喊老公呢。”

夏知小声说,“你……你听我解释。”

“行啊。”

戚忘风拉了个椅子过来坐下,又摸出个手机,漫不经心地拨了个号码。

“嘟……”

那边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了贺澜生气急败坏的声音,“戚忘风!!!你他妈的抢人!”

这个声音很大,但戚忘风下一刻就按了听筒,于是那声音又变得很小——至少夏知完全听不到贺澜生在骂什么了。

戚忘风把接通的手机放一边,掀起眼皮看脸色发绿的夏知,不紧不慢地说:“解释吧。”

夏知:“……”

夏知的脑袋飞速转动。

老实说,虽然这样讲没什么良心,但是,贺澜生确实对他没什么用了。

而且,戚忘风,戚忘风应该不会让他再落到贺澜生手里吧。

夏知心脏怦怦砰跳得很快。

他只要和戚忘风上过床,再勾搭一下高颂寒,就……就大功告成了。

良心和道德是和正常人交往的基本规范,他跟动不动就把他关笼子里的变态讲什么仁义礼智信,又要哪门子的良心。

“我……我没有想和他……在一起的。”夏知听见自己蚊呐般的声音,“都是他强迫我的。”

戚忘风:“大声点儿,我听不见。”

夏知:“……”妈的,狗东西。

夏知憋着气,大声说:“我没有想和他在一起!都是他强迫我的!”

戚忘风弯起唇,嘲讽地笑了,“说当他男朋友,也是他强迫你的啊?”

“是。”夏知低着头,“我没有喜欢他,都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戚忘风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夏知与他对视:“……”

戚忘风看了他一会儿,说:“真看不出来。”

“……什么?”

“居然会有人用这样的眼睛。”戚忘风摸他的眼尾,“说这样没情面的话。”

夏知勉强道:“……我又没对你说。”

“你这话不是对我。”戚忘风淡淡说:“但也真他妈够让人寒心的。”

非要说的话,这种感觉更像一种可笑的兔死狐悲。

酒会上贺澜生那么护着他,对他那么好,所有的酒都给他挡着,也不见得夏知领了半分的情。

这个漂亮的少年,所有人费尽心思,挖空他的躯壳,也挖不出他的一颗心。

谁都是过客。

高颂寒是,宴无危是,顾斯闲是,贺澜生是,而他戚忘风也是。

他知道夏知上学的时候和高颂寒偷偷出轨,他本来应该把夏知关到再也不见光的地下室,但最后他还是放他去上学,只给他戴上了强行拔出来也不会受伤的贞操棒。但就是这样妥协,还是安不住夏知的心,他一寻到机会,就跟宴无危偷偷跑了,留他一个人寝食难安,担心地五内俱焚。

他是多么嫉妒宴无危啊。夏知居然愿意主动跟他走——那么,夏知应该是喜欢他的吧?至少,也许要比喜欢戚忘风,更喜欢宴无危一点。

而且宴无危居然愿意在他药瘾发作的时候,主动把人送到治药瘾,有秘术的顾家。

戚忘风觉得如果换作自己,大抵会更自私一点。但宴无危没有。

就是这样的宴无危,依然被夏知抛弃了——

“好伤心呢。”宴无危在电话里跟他抱怨,“夏哥总是装得很听话很乖,也很黏人,可一旦不需要了就一脚踹开。在一起的时候乖乖地也会说好听的话,但是想分开了就会一个劲儿地撒谎……他说去酒吧的时候眼睛一直在飘喔。”

“他以为我不知道贺澜生在里面——我早就看见他进去了,我认识他的车。”

戚忘风冷笑:“知道他撒谎,还纵着他?”

“哎呀……”宴无危说:“谁让他可爱呀……就算是撒谎也很可爱,一黏着撒娇人家就没办法了呢。”

“那你他妈的不是活该。贱得慌。”

戚忘风被他说话的口气恶心了半死,骂完啪嗒把电话挂了。

但他也大抵清楚了。

其实夏知谁都不喜欢。

他只是无可奈何,开始学着聪明一点,开始装作喜欢,假装回应,哄骗他们的心,把他们像狗一样耍得团团转。

现在,高颂寒,顾斯闲,宴无危,还有他戚忘风,谁都清楚这一点。

唯一不清楚的贺澜生。

在这通沉默而漫长的电话后,也应当心中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