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殊尴尬,乐平公主却不尴尬,非但不尴尬,甚至还能找到话题,“你娘和你姐姐来了吗?刚才好像没有看到她们,倒是远远瞧见了你爹的身影。半年不见,苏君的风采一如既往。”
风骨峻峭霜气横秋,一看就知道是个喷人的行家。
她後来找开封府要了秦香莲最初状告陈世美的状纸,不得不说,口诛笔伐这种事情还是得这些饱读诗书的文人来,再给她二十年她也练不出那麽高超的喷人技巧。
苏家几位郎君的学识都很出衆,考中进士的离京做官去了,这位小郎年纪尚小,但也是前途无量。
她哥生前见的最後外人就是苏家小郎,还给人家封了个官儿,封完之後才一睡不醒,也不知道他到底胡思乱想了些什麽。
逝者已逝,等她死了之後去地底下再问吧。
如果到时候她还记得的话。
她哥生前弥留之际在想什麽不重要,不过他们家大哥儿二哥儿近些日子喜欢和苏家小郎一起玩,大哥儿出城一趟还亲眼目睹包大人办了桩大案子,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乐平公主自顾自说话,想到哪儿说到哪儿,都不用旁边人回,直到赵仲针将狄青带到房间才深吸一口气停下闲谈。
好吧,她就是有点紧张。
狄青不知道公主找他所为何事,赵仲针只负责将他找来,具体什麽情况他也不清楚。
苏景殊感觉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让外人听,干脆利落的抱上赵二郎出门,这个房间留给公主和狄大元帅说话,他们去隔壁房间暖和。
赵仲针悄悄问道,“姑奶奶刚才说什麽了?”
赵仲乱中气十足,“姑奶奶说小郎的爹骂人超厉害。”
苏景殊连忙捂住他的嘴,“小祖宗你小声点,让我爹听到了不好收场。”
赵仲乱笑的停不下来,姑奶奶刚才就是这麽说的,他没说错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哥儿别胡闹。”赵仲针推门进屋,然後神神秘秘的问道,“你们知道姑奶奶找狄将军有什麽事情吗?”
苏景殊松开圆滚滚的赵二郎,很好奇的问道,“什麽事情?”
“我猜到了,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们。”赵仲针挺直腰杆,小夥伴越好奇他越藏着掖着不肯说,“看待会儿姑奶奶和狄将军出来是什麽情况,如果猜对了就告诉你们,猜错了那就算了。”
苏景殊:……
这和不说有什麽区别?
等到乐平公主和狄大元帅出来还需要他来猜吗?
“哥,你这样出门是要被套麻袋的。”赵仲乱煞有其事的感慨一句,然後迈着小短腿跑到墙边儿上听墙角。
姑奶奶和狄将军就在隔壁,只要他集中注意肯定能听到那边在说什麽。
苏景殊看的心动,“殿下,贴墙上能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