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真可怕,他要找个江湖人缓缓。
白五爷告别越说越复杂的父子俩,恍恍惚惚离开苏家,转身翻进开封府。
——展昭,你肯定也听不懂对吧?
苏景殊目送白吱吱翻墙出去,然後扭头继续问,“所以爹,朝廷就放着西夏不管了?”
“怎麽可能?”苏洵挑了挑眉,“你看咱们官家像是忍气吞声的人吗?”
苏景殊歪着脑袋仔细想想,然後乖乖摇头,“不像。”
上一个官家看着温温吞吞好脾气,实际上也是温温吞吞好脾气,谁给他气受他都受着,总之就是“以和为贵”。
这一个官家看着也是温温吞吞好脾气,但是却是个白切黑,目前来看好像还没人能让他吃亏。
朝中情况他不太了解暂且不说,就之前官家继位辽国使臣来京城,皇宫一炸直接把那些耀武扬威的契丹人吓成了瘟鸡。
银绢土地都不敢要了,还从此停了输送了几十年的岁币。
要不是辽国那边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官家甚至那时候就能让使臣开口把燕云十六州要回来。
西北贫瘠,燕云可一点儿都不贫瘠。
新官家看着像是奉行“以和为贵”的人,实际上是什麽情况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反正肯定不是乐意吃亏的人。
那句话怎麽说来着,物极必反。
官家窝囊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成了皇帝,再窝囊就不合适了。
咳咳,说着玩的,童言无忌,不能当真。
苏洵的表情一言难尽,“景哥儿,你觉得你还能用童言无忌这个理由来胡说八道吗?”
十几岁的大孩子了,要胡说八道也得换个新的理由。
苏景殊眉眼弯弯,“我是爹的儿子,在爹面前不管什麽时候都是小孩儿。”
他只在亲爱的爹爹面前胡说八道,出门在外要注意形象,让他说他也不说。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他铭记于心,绝对不会因为言辞落人口实。
老苏无奈叹气,“想的很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道理谁都会说,能不能做到就说不准了。
他们家三个臭小子,除了子由是个稳重的性子,剩下两个哪个都不像能安稳不惹事的。
尤其是这个小的,最会惹事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