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贡院周围的酒楼茶肆以及适合聚会的别院郊外都非常热闹,考完试的书生们恢复活力,天天呼朋唤友诗文唱和。
没准儿他们觉得他们考的不好都是错觉,其实他们考的非常好,只是考到最後脑子糊了才觉得考的不好。
只要春闱成绩没出来,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赵大郎从贡院出来回家睡了足足三天才从床上爬起来,三天里除了吃饭就没睁开过眼睛,非要把前几天缺失的觉补回来不可。
官家对此只有一个评价:自作孽不可活。
不让他去考他非要过去,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麽?
他们家大哥儿也是个天性好学的好孩子,有时候学起来能忘了吃饭,还得他这个当爹的时时盯着才行,能把他勤勉好学的儿子折腾成这样,春闱果然够可怕。
官家啧了一声,默默把改善贡院条件记在心上。
等国库有钱了就给贡院改善条件,现在就算了,离下一届科考还有两年多,等到时候再说。
太子殿下切身感受过春闱的苦,官家为了让他好好歇歇特意又给他加了三天的假。
想去哪儿玩去哪儿玩,不用读书也不用学习,和京城那些考完试後尽情享受春光的读书人一样好好放松放松。
“我也想玩,但是没人给我递帖子,所以我就只能来找你们玩。”赵大郎托着脸,看着对面的苏小郎手里一堆请帖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小郎,明明咱俩是一保的,为什麽只有人给你送帖子没人给我送?”
苏景殊无奈,“他们倒是相送,也得找得到人。”
庞昱表情古怪,“殿下,您真参加春闱了啊?”
是的,庞衙内到现在依旧觉得他们太子殿下说要参加春闱是说着玩。
谁闲着没事儿主动找罪受?
但是还真有闲着没事儿主动找罪受的。
赵顼挺直腰杆,“等放榜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爹说我也许也能考个进士。”
考不上也没什麽,和小郎差不多,他也年纪小,等三年後再考、咳咳、三年後就算了,春闱参加一次体验体验就够了,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庞昱顿了一下,下意识往旁边挪挪,“景哥儿,你接下来是不是要经常参加诗会?”
最近的诗会比秋闱的诗会年纪还大,不对,是参加诗会的人比秋闱之後年纪还大,景哥儿和那些人玩不到一起去,还是同龄人在一起玩最好。
“秋闱是秋闱,春闱是春闱,这是扩展人脉的时候,得去参加。”苏景殊仔细挑选送到他家来的帖子,挑完之後决定去哪个,“诗会里不是没有认识的人,这届春闱有很多太学和国子监的同窗,我二哥三哥也提到了好几个之前落榜今年又来参加春闱的举子,不愁找不到说话的人。”
春闱之前他还能当他是小孩儿,春闱之後就不行了,好歹是入选过国家级大型考试的人,他得往成熟那一挂走。
“上一届有个因为侄子考了状元所以愤而回家的举子你们还记得吗?叫章惇的那个。”小小苏正经完立刻开始小小声说八卦,“我二哥认识他,说那是个非常有趣儿的人,让我见了他好好结交。”
赵顼不太相信,“真的吗?我爹怎麽说那人可能不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