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眼前这位苏大人能不能指挥动衙役还不好说。
段五和对面的朱刚交换了个眼神,不知道这位苏大人接下来想干什麽。
他觉得庄主说的不太对,要钱的话不会带上衙役上门,索贿这种事情得偷偷摸摸的来,他活那麽大岁数还没见过哪个官员光明正大的登门索贿。
八成这愣头青就是寻到由头来找茬。
苏景殊笑眯眯拱拱手,“李庄主,本官今日心血来潮到街上散步,不料听到坊间在传庄主你私通契丹,一时心急才登门造访,失礼之处还请李庄主多多海涵。”
李坤:……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大中午的不在家歇着去街上散步,您没病吧?
李坤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草民一生光明磊落,大人所言之事草民一无所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不知大人从何处知晓草民私通契丹?草民要与他当场对峙!”
苏景殊摇摇头,“李庄主,当场对峙怕是不得行,本官也不为难你,先和本官去州衙走一趟,具体是怎麽回事李庄主到州衙便能知晓。”
“苏大人,去州衙多麻烦,大人进府一叙便是。”李坤皮笑肉不笑的让开大门,“大人明鉴,草民只是一介商贾,想必是经商时得罪了人才传出这些谣言。”
“进府不合规矩,李庄主跟本官走一趟吧。”苏通判一身浩然正气,“本官乃是官家派来的通判,知州程大人也说过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请李庄主不要让本官为难。”
李坤的脸色逐渐阴沉,“苏大人,草民在登州好歹算个人物,您真要这麽不讲情面?”
“冤枉啊李庄主,本官要是真的不讲情面还能站在这儿和你说话吗?”苏大人夸张指指带来的衙役,意思很明显,他要是真的不讲情面就直接让衙役闯进去逮人了,哪儿能磨蹭到现在?
捕头朱刚:……
算了,让他再嚣张一会儿吧,过些天栽了跟头就知道李庄主不讲情面有多可怕。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也不能硬往老虎嘴里钻,牛犊子非往老虎嘴里钻最後被吃了能怪谁?
苏景殊猜的不错,李坤不敢在这个时候和他撕破脸,再怎麽磨蹭也只能黑着脸跟他去州衙。
就是没想到李坤去换身衣服的功夫还能变出个程元来。
啧,难怪都说他们俩明目张胆的官商勾结,的确是够明目张胆的。
程元本来在会客厅里睡的开心,被喊醒後很不痛快,迷迷瞪瞪听下人解释为什麽喊醒他,知道外头发生什麽事情後立刻清醒。
他这苏老弟也太厉害了,还没在登州站稳脚跟就敢跟李坤叫板,是个人才。
可是这个时候不能和李坤对着干,就算要查李坤也得等他卸任再查。
程知州哥俩好的和苏通判交涉,苦口婆心给他讲四海钱庄每年给登州州衙贡献多少财税,没必要因为几句谣言就得罪他们的财神。
还有就是,消息到底是哪儿传出来的?
苏景殊不和李坤说,在程元面前却没瞒着,“街头巷尾都在传,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反正我听到的时候城里能听到的都已经听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