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精神一振。
毛茸茸的黄色小鸟立在掌心,用一双可爱的黑色豆豆眼歪头看他,公野圣良差点热泪盈眶,“好久不见,云豆,我好想你。”
云豆扑了两下翅膀,发出“啾啾”的叫声。
公野圣良蹭了蹭它,正开心时忽然想到一件事——既然云豆出现在这里,那不就意味着……
墨发乌瞳的男人穿着深色的浴衣,一双格外凌厉的凤眸居高临下,极具东方古典美的脸孔上一派冷然。
他条件反射地正襟危坐:“好久不见,云雀前辈,日安。”
一声轻哼从云雀恭弥鼻腔间溢出,他径直走进和室内,扫过桌上的文件,不甚在意地倒了杯茶。
呜哇……心情果真不太好。
公野圣良咬着唇,认真思考怎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听见里面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过来的?”
“我吗?”他一愣,“坐飞——”
公野圣良险险闭上了嘴。
作为一个以「对不起我会晕机」为借口拒绝了多次长途出差工作的好秘书来说,他今天哪怕是跨越大西洋游过来的,也不能是坐飞机。
事实上他的确晕机,但上次来日本的决定太仓促,情急之下就走了捷径。
比如说,去找某个著名的黑市医生打了一针。
在彭格列医疗部挂名就职、外表是颓废大叔的黑市医生夏马尔,拿手技“三叉戟蚊子”携带了666种疾病——其中有「一坐飞机就会睡过去」这样的病不是很正常的吗?
倘若不是夏马尔太过好色,声称只为女性治疗的话,一定会在里世界大受欢迎。
夏马尔看见他来,很闹心似的,给了药后就把他轰出去了。
药好用倒是好用,但公野圣良不记得自己哪里惹到过医生,为此还特地咨询了库洛姆。
“不是你的原因。”电话那边的库洛姆安慰道,“还在并盛的时候,医生看见你就会长吁短叹呢。”
这么一说更怪了。
库洛姆笑着解释:“因为圣良和医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是女孩子的衣服嘛。”
公野圣良:“?”
他哽住,不敢相信:“有这回事吗……?”
“我记得是校园祭的时候吧,初中和高中部合办的那一次。”
校园祭……他苦思冥想,从脑海深处捞出一点模糊的印象。
只记得当天很混乱,来了很多校外的人,不知为何哇哇大哭的蓝波还掏出了火箭炮……
这样啊,原来是那时候的事……
“不记得也没关系,当时拍了好多照片,等我回去找找看。”
公野圣良呼吸一滞,语气悚然,“为什么还有照片?!”
“因为很可爱嘛。”库洛姆笑眯眯补刀,“大家都有哦。”
……
回忆到这里终止,公野圣良痛苦地捂住了脸,这种所有人都记得他的黑历史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感觉实在太折磨了……
久久没听到回答,云雀恭弥斜睨了他一眼,只看见银灰发丝间透出点薄红的耳尖。
算了。
他放下茶盏,起身淡淡道:“你不是要训练吗?”
“……诶?”
榻榻米下的人终于抬起头,略带茫然的金色眼睛眨了眨,很快弯成一道月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