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蹦迪咯,”唐思颖说。
“你们先蹦,”蒋彻干了最后一杯,“我出去抽根烟。”
陆朝深扯了扯麦朗的衣服,没有什么交流,直奔舞池中央。
麦朗并不想去,但又怕陆朝深像上次那样半途被人拐走,只好也跟着去。
后半场的蹦迪时间开始,就隔了十几秒,陆朝深已经走到了中央,麦朗想跟上,但人实在是太多,但舞台又太小,堵得水泄不通。
麦朗身边也有很多人同他说话,不管英语好不好都来说两句,麦朗就装作听不懂,隔着几个身位,看着陆朝深。
台上的音乐切换,陆朝深把袖子挽上去半截,跟随着节奏微微摆动着身体。
动作不大,但很会扭。
很性感。
一种不经意的,随性的性感。
再看下去就要流鼻血了,麦朗连忙移开视线。
然而,就在这顷刻间,陆朝深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和他搭话的长发男人。
WTF这又是谁啊!!
麦朗捏紧了拳头,并不是要打谁,只是默默地表达自己的无能狂怒。
长发男人手里拿着一瓶没开过的酒,抬了一下。
麦朗舌头顶了顶脸颊窝,正等着看长发男人被拒绝的好戏的时候,下一秒,陆朝深居然点了点头?!
长发男人手一使劲,拧开酒瓶,轻轻托起陆朝深的下巴,给他喂了一些。
酒太烈了,陆朝深喝了第一口就摆了摆手。
高分贝的音乐不断敲打着耳膜,也有人还想拿喝过的酒继续灌他,陆朝深果断拒绝。
但麦朗已经不想看了,转身出了酒吧。
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上完厕所的唐思颖。
唐思颖看他表情很不对劲,问道:“咋啦Mikel?”
麦朗勉强扯出一点笑容:“我出去透透气。”
“哦哦那行,等会儿再回来继续玩儿啊。”
“嗯。”
唐思颖一脸不明所以,看了看在舞池中央的陆朝深,又看了看麦朗。
好玄乎。
-
麦朗坐在门口打了两个小时的游戏,最后一把结束,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返回Concert Live,蒋彻和唐思颖已经扶着陆朝深出来了。
唐思颖:“我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
蒋彻:“难不成失恋了?”
“我只是醉了,”陆朝深在迷乱中无语,“不是聋了。”
蒋彻:“知道了知道了。”
门口散伙,唐思颖喊了司机把所有人都送了回去。
到家的时候,麦朗还是不想说话,将陆朝深扶到床上,放下去,手不禁用了点力。
陆朝深皱了皱眉:“轻点。”
麦朗依旧沉默,帮他脱掉鞋子和外套,盖好被子,在酒精的作用下,陆朝深很快睡着了。
晴朗的夜晚,时常起风,吹走了遮住月亮的云,窗户的缝隙中跑进几丝月光,麦朗就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看着陆朝深。
眉目,鼻梁,嘴唇,都看得格外清楚。
上次这样看陆朝深的时候,还是在斯奈山半岛,当时的他并不明白为什么。
但现在知道了。
麦朗没喝多少酒,所以还算清醒,他也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一只手撑在陆朝深身侧,麦朗缓缓俯身,两个人的距离在不停地缩短。
最终,额头相抵。
鼻尖碰到了鼻尖。
陆朝深躺在一片黑暗中,像是被刺激了一下,轻扭了一下头。
眼皮以一种不可察觉的幅度动了动。
麦朗猝然睁开眼,心抽了一下,起身坐在床上愣了很久。
这样做不对,麦朗自责地想,陆朝深也不喜欢这样的近距离的接触。
那不然为什么会在他拥抱时把他推开,会把手指抽回去。
“对不起。”麦朗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答案其实很明显,只是麦朗不愿意接受罢了。
他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陆朝深的,但他知道,包容,不能和喜欢混为一谈。
陆朝深不喜欢他,陆朝深只是包容他,迁就他。
这样的结论很不好听,麦朗还是逼着自己,去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运的人。
明明已经在陆朝深身边了,却始终开心不起来。明明大费周章,只为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但在悄无声息中触碰到了纠结与痛苦。
想了很久都想不通,麦朗情绪上头,鼻子有些发酸,被堵住了,呼吸变得困难。
“哥,”麦朗有些哽咽地说,“我真的...”
我真的好喜欢你。
但你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