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对于在场的其它人来说，都有种不容插足的诡异感，藤丸立香和盖提亚仿佛是打得拳到肉招招奔着取对方性命在战斗，但在场这些刚刚和盖提亚对峙了半天就没能成功近身的人能看不出来眼下的情况吗你看他连触手怪都收回去了甚至在空中搞了个平台让藤丸立香也可以站在空中和他打

这家伙果然是有毛病吧？

还好打了一会儿，藤丸立香勉强冷静下来，跳回了聚在一起的蝙蝠家这边∶“你们没事吧?”"……搅局者好像被吓坏了。" 也换上制服赶来的提姆扶着还有点颤抖的史蒂芬妮，"其它人都没事。”

“我没事……”史蒂芬妮虽然这么说着，声音却十分虚弱。

藤丸立香就转过头取瞪着飘到了靠近地面高度的盖提亚∶“吓唬女生算什么本事，有种来找我啊"”我就是来找你的，他们要是不来挡路，我没兴趣特意夺走他们无价值的生命。”盖提亚说得理直气壮，“率先攻击我的是你身边的人，引爆你们迦勒底设备的也是他们，说到底挑起争斗的总是人类自身罢了。"

“就算你这么说，一开始闯入我家放倒我家人的是你吧!擅闯民宅本来就是会被打的!”藤丸立香根本不会被这家伙骗到，“不许推锅给其它人。”

“笑话。”盖提亚嗤笑一声，“人类的律令与我无关，我不过是大发慈悲让你的家人们都来瞻仰一下你这家伙走过的旅途罢了，若想要夺走他们的性命，即便是对如今身为碎片的我也轻而易举。”

"……" 藤丸立香回过头，向布鲁斯求证，「父亲，他…说的是真的」布鲁斯想了想，没有提起那个平行世界的白发少年，只是点了点头∶“是真的。”

迪克补充了一句∶“我们全都看完了，梦境还真是不可思议，明明那么长的故事，现实中却只过了几分钟——而且立香真的很勇敢，拯救世界的样子超帅的哦!”

藤丸立香停顿了两秒，脸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对着盖提亚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全部——???全部都看了!?你不是一直到最终的时间神殿位置都不把迦勒底放在眼里，一点不觉得我们修复那些特异点是有意义的吗」

“我确实做过那样的判断，但向我证明其乃误判的不正是你吗？”盖提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正因如此，我才会去回看那些记忆，回看你——藤丸立香，所走过的道路，去辨明人类的价值，去辨明是什么击败了吾等，是什么破坏了吾等的伟业。”

盖提亚，所罗门所构筑的，原本为守护人类未来的魔术式，在和所罗门王一样目睹了人类的诸多丑恶和卑劣后，却和他的王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论——人类是可悲的，无药可救的，人类的生命没有意义，人类的未来没有守护的价值。

三千年来，他看遍无数的英豪，无数的王侯将相，数不清的人类在他面前经历生死，但真正抵达他面前，摧毁了他多年处心积虑少却人理的愿望，向他证明了人类身上的可能性的人，却只有藤丸立香一人。

于是怜悯之兽的目光定格在了藤丸立香的身上，哪怕仅仅剩余一块碎片，他也想要去观察，观察这唯一一个得到了他认可的人类，试图从这个人的身上找寻当初所罗门王所看见的某种他没有看见的东西。

“我会继续观察你，藤丸立香，观察你的一切行动。”人类恶飘到了藤丸立香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如此宣告道，“再次向我展现人类的价值吧——”

藤丸立香的反应是朝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又是狠狠的一记直拳∶“你还要看!?你这家伙知不知道什么叫个人隐私啊”

盖提亚，毫无防备地被打退了几米，差点没维持住漂浮在空中的状态。后面的迪克小声吐槽∶“没想到立香还是有个人隐私这个概念的……”“都说了我有分寸。”知道他在Q谁的提姆嘟嚷道。

就这样，藤丸立香和盖提亚又互掐了一轮，直到看得忍无可忍的态森把他给拖回来∶“行了行了，你这样又打不死他，算了吧。"

布鲁斯瞥了他一眼，对这种劝人方式颇有微词，但最终还是憋住了没说。藤丸立香也没有反驳，冷静了下来∶「你是准备留下来?」”自然，哪怕是碎片，我的魔力储备也十分充盈。”比起杀生院祈荒那种用英灵当能源的方式，这位可是能把三千年人类史当作燃料来烧的狠人，哪怕在神秘性消退到大气中马纳如此稀薄的现代，他也可以不断汲取魔力，维持自己的存在。

藤丸立香听懂了“那魔力耗尽的话你是不是就会离开”

“不。”盖提亚否认道，“魔力限制对我来说不过都是小问题，我会留下直到这世间不再有值得一看的人类，或者——直到我找到我想要找的东西。”

藤丸立香对他眨了眨眼“你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吧”

“哼……对我来说，不论是一年或是百年，都是同等的短暂。”盖提亚低下头看着坦然地说出这句话的藤丸立香，也就在一年多以前，也是这个少年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和他战斗，人类创造的奇迹令他惊叹，人类自身的矛盾也令他感到困惑，“所以我会看着，藤丸立香，因为这世间能够获得我认可的人类唯有你而已——我会注视你直到你生命的尽头。”

——你这家伙真的好怪哦!

藤丸立香瞪着他好半天，最终还是泄气一般叹息一声∶“好吧，那我们来约法三章。”

盖提亚挑眉∶“不要搞错了，藤丸立香，我和你之前认识的那些英灵不同，不会服从于你，也不会遵从你们人类的法令。”

藤丸立香感觉脑门上跳起了青筋“你如果不和我约法三章——”

“如何，你要威胁我吗?”盖提亚发出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冷哼，“这里可没有英灵的力量供你依仗，我……"藤丸立香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找梅林带我去阿瓦隆待着，你随便找其它人观察去吧。”来啊，你不是想看吗?有本事追去阿瓦隆看呗?围观的众人∶“……”你这算什么威胁啊？

关键是盖提亚沉默了好半天，居然一脸不爽地妥协了∶“你要约定什么?”——你还真被威胁到了啊

布鲁斯，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自家儿子被神经病觊觎的不妙感。“第一，不可以主动伤害任何人。”藤丸立香竖起一根手指，“也不许从人类身上汲取魔力或者刻意用魔术吓唬人什么的。”

"……切。"虽然不太愉快，但盖提亚还是点了头。

“第二，不许离开我太远。”藤丸立香竖起第二根手指头，“我得看着你才行——而且既然是想要修正以前得出的结论，就不要用完全一样的方式来观察了，不融入人类之中，从人类的视角来看的话，是无法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