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看到儿子这样,刻意笑说:“以往你是个粗鲁的,如今倒是知晓疼爱媳妇了,知晓你媳妇儿怀胎不容易。”
梁直被说的羞愧,萧琼玉被他牵着,勉强在人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夫妻二人提前离席而去。
后男人们留下来守岁,女人们先回各院里歇息。
盈时撑到最后一刻眼皮都在打架,她一回到自己屋子里,脱了鞋趴去床上便要好好睡一觉。
除夕夜里格外的冷,似乎格外漫长,屋里烧了两盆炭火,婢女又往盈时被窝里塞进去一个汤婆子。
身子一重新暖和起来,盈时原本还只想着闭眼一会儿恢复精神后便与婢女们一同守岁的,谁知这一闭眼却很快睡得昏昏沉沉,直到被外头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吵醒。
她半睁开眼缝,听春兰来说:“公爷过来了。”
盈时听了自是震惊。
自打她从温泉庄子上回府,这些时日几乎没瞧见梁昀,朝中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梁昀忙的脚不沾地。
几乎也是今日,大年夜才见他得了空闲从宫里出来,她以为这日的梁昀并不会过来了——毕竟今年他才拜祭过祖宗,才拜祭过梁冀的灵牌。
如此隆重的日子,他怎么过自己这里来了?
盈时从床上爬起来,强撑着困顿的身子走去梁昀身边,给许久不见的他盛了一碗甜汤。
梁昀坐在围榻边,接过她递来的甜汤,浅浅喝了一口。
她贴心地问梁昀:“兄长喝酒了不曾?我再给您准备一盏醒酒汤?”
他的口味似乎格外的清淡,并不喜欢吃甜的辣的,甚至是咸口的,不过他这个人好说话,盈时给他端什么他喝什么。
并不需要盈时格外去操心,更不会提要求。
“不用,我没喝两盏酒。”果不其然,梁昀尝了一口她的甜汤,便不再喝,也不再麻烦她。
他一进来就看到茶几上摆着的一口未动过的饭。
那是盈时晚上回来时桂娘给她端过来的,可她只想着补觉,如今还搁在围榻的茶几上。
“年宴上没见你吃两口,怎么回来也不吃?可是不合你胃口?”
他素来都知晓的,穆国公府的年节一直都是这般只是看着热闹。
其实上的多是冷盘,热盘上来不久也成了冷盘。能吃的菜没有几样,且规矩还多,一个个都要由着婢女们夹菜,谁也不好意思多吃两口。
盈时摇摇头,说不是。
“天冷了,都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