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气很大,你能忍得住疼吗?”他语气里似乎有些闷笑。
盈时却是郑重地点头,“没问题的,我素来都最能忍疼的了,你尽管掐吧。”
下一刻,烛光摇曳间,梁昀已经攥紧了掌心那只绵软的手。
紧紧握住,像是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骨血里。
时间一分一刻的过去,孙大夫不算快的缝合速度,叫两人的掌心都渗满了汗水。
也不知究竟是谁的汗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可敷上止血散,再缠上几圈绷带,却依旧是结束了。
孙大夫临走前提醒梁昀:“公爷这手这段时日一日换药三回,切记不能沾水,等过几日我再来给您拆线。”
盈时等他一走,就对梁昀说:“不能沾水,那沐浴要怎么办才好呢?”
梁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盈时是个最善良的人,见他伤的那般严重,还是为了救下自己受的伤,哪里好意思赶他走呢?
她主动开口,叫梁昀留下来用膳。
“桂娘今日做了咕噜肉,我最喜欢吃了,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一起吃?”
梁昀说好。
这几乎是二人一个多月以来,头一回如此贴近,仿佛这段时日的见面不相识是真正的过去了。
以往日日腻在一起时梁昀并不觉一顿饭有多不可求,可如今却几乎是受宠若惊。
盈时今儿立下了大功,她又是忙活许久都没吃饭,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
如今她是一个人吃却要养着两个人,桂娘不敢饿着她,一听她说饿,赶紧就去小厨房上了菜。
盈时往自己碗里夹了一只香辣鸡翅,又勺了满满一勺的咕噜肉,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低头吃起来。
梁昀坐在她身边,忽而对她道:“你院中人手少了些,等明日再多派些人手,安排一些护卫进来。”
盈时嚼着酸溜溜的咕噜肉,嘴唇上都染满了晶莹剔透的糖汁。
她已经聪明的猜到了:“可是因为元儿的事儿?”
随着与盈时的相处,他渐渐察觉到这个姑娘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虽然行事有些欠妥当,可聪明之人素来都是直觉敏锐。
“不好说,许只是凑巧,许本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我们在朝廷上身边总离不开人,下手很难。”他并不想说的太严重,吓到还怀着孕的她,一边往她碗里继续添着菜一边说:“今日来府上的客人众多,鱼目混杂,事情有些蹊跷。不过你别担心,我差人调死士过来了。”
盈时碗里已经被他堆得像是一座小山,多是青菜,她连忙伸手拦住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