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盈时二话不说扬起手腕,抬高了便朝着傅繁那张令她厌恶了两辈子的脸上狠狠甩了下去。
“啪——”
这一声脆响,响彻在内室。
不知傅繁脸上疼不疼,反正盈时手掌先疼起来,疼的发麻。
不过,好在傅繁的脸也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与一旁流着鼻血的梁冀看起来倒是般配。
傅繁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望着她,眼中尽是愤恨与屈辱,“你敢打我!”
盈时冷笑:“你若是继续诋毁我声誉,再叫我听见一回,打你一回。这回还是轻的,下回叫嬷嬷们来抽你。”
“你……”傅繁瞪着她,胸口急速起伏,可到底碍于自己如今远远不如盈时的身份,只能流着眼泪委屈默默忍下了盈时这一巴掌。
她瞧着好不可怜,满脸泪痕,那一巴掌几乎占了她大半张脸,盈时对着傅繁却半天也同情不过来。
她可没忘记上辈子的事儿。
上辈子那个骄傲又厉害泼辣的傅繁,那个带着仆人闯入自己院子里用最恶毒语言辱骂自己的傅繁。
明明是韦夫人从中作梗想要将她的儿子记在盈时名下,充做嫡子。
盈时这边还没同意,那边傅繁就风风火火带着许多婢女们冲进院子里来,骂自己。
傅繁市井出身,又最是泼辣不过的性子,骂起人来可真是厉害。那些叫盈时羞愧无比的词,两辈子她都都学不来。
“舜功不愿意跟你生孩子,你就来想抢我的孩子!你可真是不要脸!”
字字句句,将盈时刺的浑身痛苦。
盈时上辈子被一个男人伤透了心,一门心思只想着离开,却如何也逃离不得,她只能躲避起世事来,不愿意出门见人。
可傅繁的每一次出现都一遍遍提醒她自己受过的屈辱,她只想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离不开,她甚至窝囊到几度想要悬梁自尽。
那时的傅繁一定得意极了吧。
觉得自己做为一个母亲是如何的伟大,为了孩子不被嫡母抱去身边养着,甚至胆大包天带着仆妇闯入嫡母的院中撒泼打滚?
可傅繁连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自己,是韦夫人都没搞清楚,便来自己院子里闹腾。
不,也许她就是故意的。
知晓自己没有抢她孩子的心思,也知晓这一切都是韦夫人的主意。可她不敢骂韦夫人,就只能纯粹来故意恶心自己?
所以呀,盈时看着傅繁如今狼狈的模样。
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