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过不少发烧把脑子烧坏的,或者病情恶化到昏迷的。
宴少卿去洗了手,拿着药和指套在床边坐下,“哥,我不看。”
何平安眯着眼看宴少卿,想骂些什么,但鼻腔像冒烟的烟囱,呼呼往外冒着热气,嗓子也在烧着疼,难受得要命,憋了半天,只生生从牙间挤出来一句。
“滚远点。”
“好好好,等哥退烧了,我就滚。”
宴少卿满口答应着,手上动作却没停,他动作利索地拆开包装,然后戴上指套。
眼看宴少卿来真的,何平安皱眉,呵斥道,“宴少卿。”
“……你最好住手……”
“要不然我把你从五楼丢下去喂狗。”
可惜,何平安现在的话在宴少卿听来毫无威慑力,他听着甚至于觉得他的平安哥跟只猫儿一样,挥着爪子故作凶狠,实则软得跟棉花一样。
宴少卿压住要挣扎的何平安,伸手探进毯子里,手指灵活地滑进裤腰带,一本正经地道,“哥,你现在生病了,正发着烧,你又不愿意去医院,不就只能用药吗?”
下一秒,何平安察觉一凉。
何平安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最后退无可退地无力妥协道,“我去医院。”
宴少卿却道,“哥,要不然用完药再去医院?”
何平安,“……”
药都塞进去了还去个屁医院。
宴少卿挨了三个耳光,一个窝心脚,终于把药推进去了。
但他不觉得疼,平安哥对他太温柔了,根本没使劲,耳光扇在脸上酥酥麻麻的,还挺舒服。
平安哥肯定是心疼他。
要是何平安知道宴少卿这样想,肯定会气笑出声。
他那是心疼宴少卿吗?
他是生病使不上劲!
用药结束以后,宴少卿细心地帮何平安拉上裤子,并且懂事地“滚”到不远处坐着。
何平安气得缩在毯子里,只留给宴少卿一个后脑勺。
宴少卿最爱看何平安的后脑勺,圆圆的,短短的发茬上有个发旋,目光一路往下,就是修剪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纤细而是极具力量感线条流畅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