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尽职尽责的在Oliver胸前爬了起来,一边爬一边想,嫩叶子嫩叶子嫩叶子,木兰花瓣木兰花瓣木兰花瓣......
Oliver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只小虫似乎不是来杀他的,而是想和他说些什么。
他很快在蛾戎翁的爬动下复原出了第二个词——Uriel。
乌里尔?哥哥!
Oliver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一股无法言喻的寒冷和战栗侵袭了他。
对于当年的事,他有太多不理解,他不理解乌里尔为什么与司泓穗同时出现在雨林生态区,不理解监控镜头里乌里尔对司泓穗做的事。
乌里尔明明坚决否认监控中的人是他,却绝口不提他那晚到底去了何处。
最初,乌里尔是很自信的,他平静地待在蓝枢临时监狱里,甚至还安慰Oliver,说一切迟早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可直到那一天,Oliver再去探视他,他却变得异常慌张焦虑,他求Oliver放他出去,他说一切错得离谱,他必须去救那上百人的性命。
Oliver忧心忡忡,他想问的更详细,乌里尔却说会引来杀身之祸,无论如何不肯让他知道更多。
Oliver想上报区长甚至联邦议会,乌里尔却一把扼住他的手,说不能相信禁区内的任何人。
乌里尔甚至撕开上衣,露出胸膛,情愿让他用【问心】刺入心脏,以证清白。
Oliver心如刀绞,只好照做。
他得到了心中所愿的答案,司泓穗不是乌里尔杀的。
他明白哥哥是被人陷害了,但此刻二区七区的稽查队员已经朝监狱的方向追来,他没有时间问出更多真相,只好动用二区的权限,擅自打开了从棘大门......
那是暗无天日,瞬息骤变的一夜。
乌里尔走了,他却留了下来。
无论哥哥是不是真凶,都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在真相未查明之前,擅自放走嫌疑人,Oliver自觉对不起司泓掣,所以他选择留下承担责任。
乌里尔临走前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郑重发誓:“Oliver,哥哥一定带着真相回来,回来救你。”
Oliver不用他发誓,他说什么,Oliver都相信。
可是十八年了,他再也没有听到哥哥的消息,他每日盼着,祈求着哥哥可以带着真相回来,回来救他,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等到。
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他的记忆已经混淆,他的情感已经迟缓,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当初放走哥哥,是出于对哥哥的信任,还是一己私心。
他甚至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Oliver再也躺不住,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不顾自己汗湿的衣襟和僵硬发麻的四肢,他小心护着胸口,防止小虫因为他的动作而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