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怪物一定是听不懂的,他甚至想要教给怪物自己世界的语言。
声音消失了,它有些无措,于是用尾巴搅动海水,让荡起的水浪催促桑德罗。
然而桑德罗已然没了力气,彻底蔫了,除了懒懒抬起眼皮外,并没吐出一个字。
它见桑德罗没有任何反应,以为这条鱼是生病或者濒死了,于是它伸出宽大的手掌,将冰凉的蹼贴上桑德罗的皮肤。
它感到桑德罗蜷缩起来了,背弓成一道弧,上面没有刺,很光滑。
有些鱼应激时也会弯成弧的,它只能这么猜。
怪物似乎叹息了一声,将身子贴了过去。
“Jeraha lako liko wapi?”(你的伤口在哪里?)
桑德罗难得听它说这么长串的话,但又完全不能理解,他只能谨慎地观察着怪物下一步的动作。
它没有听到回答,于是垂下透明的眼睫,只见它用一只手蹼托起桑德罗的臀,另一只手盖住他的背,探出舌尖,舔舐起桑德罗的皮肤来。
它很少受伤,但被驱逐到这里之前,它受了一次非常严重的伤,几乎奄奄一息。
它只好躺在海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将溃烂的肉撕下去,让它们重新愈合。
这样会恢复的快一点。
它先是舔起桑德罗的锁骨,舌尖在锁骨窝里流连,它以为那是个被重击后的凹陷,后来发现那处的皮肤柔软,覆盖着骨骼,似乎并未受伤。
于是它猜,受伤的地方应该是被藏起来了。
于是它拨开桑德罗捂着肚子的手臂,强迫他挺直上半身,从锁骨处向下舔去。
桑德罗惊讶问:“你做什么?”
怪物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手蹼将他牢牢按住,尾巴卷起,束住他乱踹的双腿。
它仔仔细细的,将这条鱼舔了一遍,而腰部以下疑似伤口的窄缝,被它反复舔舐了好几次。
它猜那里会尽快愈合。
桑德罗棕色的皮肤彻底红了起来,他剧烈颤抖着,信息素胡乱四溢,散发甘甜的气息。
下一秒,他就再次变成了灯塔水母,无数根柔软的触手卷起来,用力抱住蓬松的伞盖,羞耻的将自己裹了起来。
“gua?”怪物十分不解。
它感到那条鱼消失了,而自己的手蹼上,落着个轻盈柔软的小东西。
那之后的很多天,桑德罗都没能再变回成人形态,因为他刚刚再生,根本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