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径直把人扔进浴缸里:“洗干净。”
随后,他就转身关紧了浴室门。
大门刚合上,他突然一蹙眉,单膝跌跪在地毯上。
灵魂损伤是种直刺神经的疼痛,无法消解,痛苦难耐。
其实自从他在白医生的身体里被亚俟勒打死,他浑身就无一处不在撕痛,明明一点伤口都没有,却像是遍体鳞伤。
四阶的防御机制只能让他在黑化形态下武力值暴增,却并不能减轻疼痛。
打斗拼命时还好,他的肾上腺素高到极致,已经无暇关注灵魂的痛苦,但现在精神一放松,所有后遗症就都来了。
阿德里安小臂的青筋鼓了起来,鲜血在皮下涌动,关节被攥出咔咔的闷响,他灰蓝的眼珠与黑夜一同阴沉下去,周身萦绕着渗人的煞气。
想发泄,想破坏,想作恶。
他明明已经把亚俟勒扒皮抽筋了,可才不过一个小时,满足感就已褪去。
他需要更大的刺激,更多的血腥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阴暗。
联邦政府想要调查他?
他似乎还没找他们算账。
抽卢卡斯信息素的人,打骂卢卡斯的人,押送卢卡斯的人,害卢卡斯被出卖的人。
他要拆下他们每一块骨头,穿起来,挂在禁区中央的旗杆上,至于那层无骨的皮,就铺在首都城的中央大街上。
阿德里安缓缓抬眼,站起了身。
“喂,阿德里安,我怎么洗啊,开关在对面呢!”
卢卡斯不安分的声音从浴室内清晰传来。
阿德里安思路被打断,余光扫向身后。
“我一点都动不了了,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而且我囚服还没脱呢。”
“你刚才不是很精神。”阿德里安不得不转回了身。
“那是回光返照,我现在不行了,不想洗了,我要睡着了。”卢卡斯个性别扭又恶劣,他从劫后余生的狂喜中平静下来,一想到自己这些天的经历,顿时觉得悲惨至极,倒霉至极,他心里难受,急需别人的安慰和呵护。
但他当然不会直接说自己的需求,他就是嘴硬又想让人满足他。
光明批也好,阴暗批也好,在他心里没什么区别,因为他知道哥哥会心疼他。
“你听没听到啊,要不我就去叫特殊服务了,让别人帮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