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执双眼瞬间睁大,瞳孔缩成极黑极小的一点,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仿佛被惊涛骇浪笼罩,稍有不慎,就会被蚕食殆尽。
“您放心,一切正常。”
这个回答,符合他一贯的人设,闲散,懒惰,圆滑,狡诈,不承担责任。
NO.749其实丢了,但一旦他承认,就要负全部责任,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反正等交战开始,也没人关心NO.749是不是丢了,他只要指着一具碎成烂泥的尸体说是NO.749的,就够了。
他不确定在那个剧院,NO.749是否与布里昂·丁洛克见面,NO.749的丢失又是否与布里昂·丁洛克有关。
但布里昂·丁洛克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正常就好,去办吧。”
挂断电话,那股压迫感才消失,徐子执长长松了口气。
他果然做对了,他的卑劣在阴谋家面前是透明的,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只是这些自诩能看穿他人面目的上位者,总是有一个毛病,太过骄傲。
当他们以为一个人是透明的,就不会在意,透明的物体仍有阴影。
比如,他隐瞒NO.749失踪的同时,也隐瞒了NO.758不在度假村的事。
比如他始终闲散懒惰,遇事后退,是因为他不敢在人前使用异能,他没有徐子理的能力。
命令下达,行动就开始了。
那是徐子执第二次见到司泓掣,他已经没了那晚歇斯底里,斯文全无的模样了。
此刻司泓掣穿戴整齐,双目黑沉,站在人群中,如一具没有任何情绪的机器,麻木冷漠。
他理应知道这次行动是个阴谋,理应知道至少此刻神祇系觉醒者还是无辜的,但他毫无反应。
“开始吧。”司泓掣说。
该怎么形容这种声音呢?
徐子执当场就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二区队员领命闯入度假村内,粗鲁地推搡着人群,甚至将脱衣而眠的人们从床上扯起:“起来了!去广场站好,接受检查!”
“都不许睡了!”
“快点穿衣服!”
“谁让你喝酒的!”
“洗澡的也给我出来!”
“快点!慢一秒钟都有可能是乌里尔的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