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里尔:“他太善良了,看到我偷吃东西被人追着跑会心疼的。”
“啧。”塔那托撇撇嘴,装作不屑一顾,但说不羡慕是假的。
乌里尔还有亲人惦记,有亲人心疼,可是她什么都没有了。
塔那托一屁股坐在地上,揪着地上的杂草道:“在我们这里,善良就会被人欺负,就像兀都。”
乌里尔也坐下来,盘着腿,将两只手撑在膝盖上,挺着后背:“其实外地也不算太平,所以我得保护好他。”
塔那托打量着乌里尔的坐姿,觉得这样坐看起来很有气势,于是她也不自觉挺直了腰板,心不在焉道:“那你还能保护他一辈子哦?”
乌里尔:“我当然会保护他一辈子。”
塔那托羡慕极了,他既羡慕乌里尔,又羡慕他弟弟:“那你们的父母呢?”
乌里尔仰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塔那托:“我和弟弟不是一个父亲,我们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出了意外去世了,但我的父亲还活着。”
塔那托叼着一根草:“至少你还知道父亲是谁,我都没见过我父亲,他应该是个坦布人,他把妈妈强迫了,然后才有的我,本来呢,我是有可能在地下层打工的,但是......我妈死的太早了,所以十岁时候没人带我去报名,就错过了。”
乌里尔轻笑了一声:“我虽然知道父亲是谁,可却永远不能和他相认,也永远不能被人知道,他和我母亲曾经相爱过,但最终还是把我们抛弃了。”
塔那托皱眉:“他为什么不能认你们?”
乌里尔不确定塔那托能不能理解:“因为他的工作不允许他有家庭和孩子,为了保证他做出的决策可以公平公正,他不想失去工作,所以放弃了我们。”
塔那托看向乌里尔的目光也有了一丝同情:“嗐,也没什么,我们这里多的是坦布人不认自己混血的孩子,谁在乎。”
乌里尔笑道:“可我现在做的事,要完成的目标,追求的理想,都必须请求他的帮助。”
塔那托呆住:“啊......那也太憋屈了,要是我,宁死也不可能去找他。”
乌里尔摇头:“塔那托,不能这么想,如果你有一个必须要完成的目标,那就一定得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你或许要原谅伤害你的人,要与你的仇人合作,要接受同伴的误解,这当然很难,但却是必须承担的责任。”
“责任?”塔那托喃道。
乌里尔仰身躺下,枕着胳膊,望向头顶黑漆漆的上帝城。
“如果你有足够宽广的胸襟,那么垃圾城是你的帮手,地下层是你的帮手,像我这样的外地人,也会是你的帮手,很多时候一个强大的组织并不是被对手打败的,而是从内部瓦解的,其中领导者要负很大的责任。”
“你现在大概无法理解,不过我有很多个小故事可以讲给你听。”
塔那托竖起耳朵,身子倾过去,眼睛亮亮的:“什么故事?”
“嗬...嗬...嗬......”乌里尔鼾声如雷,已经心安理得地睡过去了。
塔那托木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