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学文厉声打断冯立,“昨天晚上又有六个同学不见了,看到同学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冯立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风凉话?”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舒白在天台上看见的那一幕和课程没有关系?你能解释清楚课程为什么要将上课地点定在老综合楼吗?”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冯立见说不动这群人,也不去过多争辩,只嘴角挤出一个阴恻恻的笑来:“我这么说也是为舒白好,好、心、提醒她,让她以后注意一些而已。”
说着,阴郁的视线又从围在舒白身边的人身上一一扫过:“还有你们这些跟她走得近的人,也小心点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王雪茹见有几个同学在冯立走后也立刻找了借口离开,怯怯地瞥了一眼地上坐着的舒白,扯了扯徐雨彤的袖子,小声地在她耳边道:“雨彤,我们也赶快走吧。”
徐雨彤不说话,只低头看着一直护在舒白身后的季衡。
季衡压根没注意到她,长长的眼睫半垂下,在脸上投下一小片浅灰色的阴影,他语气平淡,正和陆茉全学文等人分析舒白刚才的话。
只是,看似是在分析,实则却是在不动声色地安慰,且始终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在王雪茹忍不住又催促了几声后,徐雨彤才咬了咬嘴唇,默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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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吴秋素洗完澡出来之后,正好看见舒白对着桌上的红色学生证发呆,刚想伸手拿过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就被舒白拦住。
舒白声音有些低,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别碰。”
吴秋素愣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你还真信了冯立说的鬼话呀?”
舒白低着头不说话。
冯立说的话虽然难听,却将萦绕在舒白心中已久的不安,清楚明了地点了出来。
在陆茉床上躺着的人,不知道是谁遗落在教室门口的学生证,以及在课程结束的前一瞬,被莫名其妙拉回不知道多久以前,亲眼见到一个女生从天台跳下。
这一桩桩诡异恐怖的事情,都是围绕着她发生的。
因此,舒白很难说服自己不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但吴秋素跟她不一样,吴秋素没有遇见过那些事情,她还没有被那些东西缠上,所以舒白不愿意将她卷进来。
想到这,舒白拉开手边的抽屉,将学生证丢了进去。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吴秋素见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拉过板凳坐到舒白身旁:“如果那个鬼真的盯上你要害你,那为什么不在课程进行的时候出现,而是要等到课程结束之后才将你拉到天台?”
“上节课又有六个同学消失了,你现在却还好好地坐在这里,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也许就是那个女鬼想向我们传递信息,又正好选中了你而已。”
方曼也来到舒白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嘲一般地道:“我们现在被卷进课程里,逃也逃不掉,也不知道哪节课就……”
“你不用怕连累我们。”
舒白被吴秋素方曼一左一右地围着,眼眶有些酸涩。
她将自己捡到学生证的过程告诉了吴秋素方曼,但保险起见,还是没有让二人碰那本学生证。
“我们明天早上第二节有课,我想早点出去,先去找一趟辅导员,问问看他知不知道这本学生证的来历。”
说话间,陆茉头上裹着毛巾,抱着装有脏衣服的盆子,带着一身蒸腾的热气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吴秋素逗她:“在说明天去上课的事情。”
“什么?”陆茉瞪圆了眼睛,“咱们现在都这个情况了,你们还想着去上课吗?”
舒白对陆茉这个反应哭笑不得,不过她明天还真打算找完辅导员就去上课的。
“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多出去散散心,去人多的地方坐着,回到以前那种日常生活的状态,反而更有利于调节修复好心情。”
陆茉的眼睛又一点一点变回正常大小。
她觉得舒白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第二天一早,舒白先三人一步出门去找辅导员,只可惜她运气不太好,找去办公室的时候辅导员正好不在。
左等右等辅导员也没有回来,而吴秋素她们已经到了教室,发消息问舒白现在在哪。
舒白便没有在办公室多停留,打算等一会儿下课了再来看看。
舒白心里揣着事,走在路上时便没怎么注意身边经过的人,直到被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叫住。
“舒白!”
舒白抬头,看见那个面带笑容朝自己走来的男人时愣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客客气气地冲人打招呼:“学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学校?”
来人是舒白在学生会时结识的学长李锐,比她大两届,今年刚毕业。
李锐以前还在学生会的时候对舒白十分关照,之后也没有和舒白断了联系,他快步停在舒白面前,一双眸子落在她脸上时亮晶晶的。
“我来学校办点事,本来想说办完事再找你的,没想到这么巧在这就碰上你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请你吃个饭。”
?
舒白听人说话语气怪郑重的,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想找自己帮忙,结果……就想一起吃个饭?
“学长,我可能——”
“先不说了,我还有事,晚点再来找你。”
李锐看了一眼手表,急匆匆打断舒白,没等她回答就一溜烟跑远了。
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