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醒想争辩,惨遭捂嘴:“我是…唔!”男的啊
这些人都是村里的恶霸,在这个绝大多数都是老人的地方,几乎没有人敢惹他们。
大家自然不会和生活过不去,都装没看到,自顾自的往外走。
何醒一路被拖进了一个小巷子里,被随手一扔,何醒一个惯性往前一趔趄。
口罩在刚才的推搡中早就掉了。
何醒脑袋巨疼,和他们拉开了点距离:“你们看清楚了,我是个男的!”
对方似乎也看清楚了,为首花臂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我以为你是个娘们呢,费老大劲。”
日常找错重点的何醒有点生气,试图据理力争:“我是个娘们你也不能…呕!”
腹部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何醒一个常年不运动且本身就有胃病的人,一下就被打倒在地,一下还起不来。
感觉五脏六腑都痛得扭在了一起。
“你这小子倒是长得挺秀气的。”
何醒艰难的撑着身体起来,算起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毕竟这小镇也没多大。
身后人把他从地上粗暴的拽起来,何醒看不到是谁抓的他。
大不了拼一把,多挨两下打。
下一秒,抓住他的手一松。于是,何醒没有一点防备的
又摔了一次。
何醒转头一看,沈续昼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拎起花臂的衣领,举起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打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几乎没等他喘息分毫,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直直地被撞到墙角。
身后的警笛声适时的响起,底下的小混混一时慌乱,被民警一网打尽。
这些不过片刻之间,何醒晕头转向的被沈续昼从地上捞起来,一脸焦急的看向他:“你没事吧?”
何醒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在给他添麻烦,一开口:“没…呕——”
不好意思,没忍住。
附近只有小诊所,沈续昼先带他去休息一会。
诊所医生是一个中年人,撩开何醒的衣服就能看见腹部一块淤青,因为肤色白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随后,几位民警例行对他进行询问。
沈续昼站在外面,一辆姗姗来迟的警车停在他不远处。没一会儿,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油腻腻的脸上挤出一个难怪的笑容。
“沈老师您好您好……”
沈续昼微侧身,避开他要握上来的手。微皱着眉,声音淡淡地,没什么感情:“刘队长的手下还挺难请的,还得我亲自去打电话给您才行。”
刘队长额头已经冒了一层虚汗,谄笑着:“我回去一定严惩他们!这次意外您看……”
“怎么我每次来都有意外呢?”沈续昼见民警已经问完了何醒,兢兢战战地回到刘队长跟前:“刘、刘队,问完了。”
还没等他开口,沈续昼反而笑了一下:“你的手下好像很怕你?”
“这、这……”
“给我朋友一个合理的解释。”沈续昼懒得多说,抬眼看了一下他的帽子,警告道:“希望你对得起你的警徽。”
不等他说话,就转身朝诊所里的何醒走去。
何醒坐在椅子上发呆,等人走到跟前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沈续昼,眨了一下眼睛,轻声问:“你去哪了?”
沈续昼已经收了方才的戾气,见他一脸状态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被问了两个问题,回去吗?”
何醒焉了吧唧的:“肚子不舒服,走不动。”
仿佛都能看见某人的耳朵耷拉着的样子,沈续昼耐心寻问:“那我背你?”
耳朵立马立了起来。
不过何醒最后还是没敢让沈续昼真的背他。
夜晚,何醒在沈续昼监督下擦完药,就先上楼睡觉了。
毕竟经历了这么跌宕起伏的一天,何醒已经困得不行了。
客厅里的沈续昼亲眼看着何醒的房门被关上,低头从口袋里拿出静音的手机。
十几条来电显示。
下一秒,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沈续昼叹了口气,接通:“喂,妈。”
女人的声音给人温婉端庄的感觉:“儿子,今天怎么回事啊?”
沈续昼坐到沙发上,目光落在外面的夜色,声音没什么起伏:“就是我朋友的事,没什么事。”
沈妈妈在那边似乎是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和你爸对你没什么期望,但是至少你也28了。再过两年都30了,这还没交过一个朋友。”
沈续昼揉了揉眉心,想着他妈就要第一次给他相亲了。
结果他妈犹豫的说:“女孩不行…男孩…也可以啊。”
沈续昼:……
以为沈续昼的沉默是默认,沈妈妈以为自己猜对了,开始做心理建设:“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现在这个社会多开放啊……”
于是,沈续昼听了半个多小时他妈的封建残余开导课。
直到沈妈妈口渴了:“反正就是只要你喜欢的是个好孩子,我俩都能接受。至于你朋友的事,你自己处理就好了。这种地头蛇早该收拾了。”
眼看着要结束,沈续昼松了一口气。挂电话前,他妈又猝不及防杀了一个回马枪:“记得!快点把对象带回来给我看!我可不想做网上逼婚的恶毒妈妈!”
不知道沈女士从哪看的毒鸡汤,沈续昼满头黑线,只好应道:“好好好,您也早点休息吧。”
夜色如墨,空气中带着一些湿润,夜风习习,微凉的气息在夜晚中弥漫。满天繁星点缀着天空,夜幕浓重,苍穹下,青低垂草,今夜过后,应会有场大雨洗刷着这片大地。
沈妈妈刚挂了电话,听到被后的开门声,举起手机就扔了过去。
“陈岳!看你平时都不关心儿子!”
陈岳熟练的接住,微笑着迎上去,把手机递给老婆,拍拍背给她顺气,拉着她的手坐下,哄道:“咋了?那小子又气你了?”
诺大的客厅里,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也不显清冷。
相对而言,拘留所的白炽灯摇摇欲坠。
花臂被关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终于慌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进到这里。
花臂看着站在他门前的刘队:“爸,救我出去啊爸!”
刘队长积压了一天的火气终于发了出来,指着房里的花臂,破口大骂:“你这个孽子!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惹他!你高中的事就算了你还打上他身边的人的主意了啊!”
花臂被一吼,顿时慌了,但又碍于面子,强撑着声音:“我哪知道他什么身份?!你就说到底能不能把我和我兄弟放出来!”
“他的父亲是上头的!我还要怎么说?”
似乎是意识到已成定局,刘队长颓废的把帽子脱了下来,面如土色:“他就是想查,你以前的那些事,够判你几个无期的?”
整个走廊里骤然安静下来,过了良久,刘队长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我会保着你出去。”
“之后,不要再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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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何醒的伤好得也差不多了,在门口捯饬着沈续昼给他买的几盆花。
还很自觉的在花盆上挂了一个小牌子【圆丁小何的蔷薇】。
“何醒,”沈续昼突然叫他。
何醒从自己的辣椒苗里抬起头来,看向沈续昼。
今天是个阴天,阴沉的天色衬得何醒看起来更像一个病患。好像一不小心就容易就就会倒下似的。
沈续昼:“你希望警察怎么处理这件事?”
何醒:“就按法律处理啊,如果连地方警局都包庇这些恶人的话,那早晚倒闭。”
沈续昼笑了一声,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