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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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正与师兄讨论乡试的事宜,再过半月就到了入贡院的日子,当然得做一下最后的冲刺。

阮阳平几年前可是有过参加乡试的经验,还一举夺得次名。

“严公子携着魏公子来拜访公子了,可要一见?”张铁树低着头,小声道。

“哦?快请他们到堂前坐下。”陆知杭嘴角漾开一抹笑意。

严天和这会十七岁的年纪,也不知长成何模样了,魏兄一年来又长进多少?

陆知杭原先是准备过几日再去拜见,没成想两人的行动倒是快。

“严公子和魏公子?”屋内的阮阳平放下书卷,好奇地问。

陆知杭迈过门槛,给他师兄腾了空间出来,边往堂前走去,边解释道:“是我在县学时结识的同窗。”

“一载不见,还急着拜访师弟,关系应是不错了。”阮阳平笑了笑,随他一同下去。

陆知杭轻轻颔首,在瞥见他师兄周正的脸时,突然想起来:“我那两位好友,可是对你推崇备至。”

毕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文采,声名远播之人,哪里会不让同辈钦佩呢?

阮阳平在诗词一道的水准,已是到了他们望尘莫及的程度,别说是嫉恨了,就连攀比都不敢与对方放在一块。

“哈哈,我记得师弟方才来符府时也是如此说的。”阮阳平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笑道。

“我对师兄才学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陆知杭面不改色地赞叹道。

“你催我同你一起读书时,可不是这副面孔。”阮阳平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

陆知杭和阮阳平谈话间,已经并肩走到了前堂,两位身着长衫的男子正挨着坐下附耳说些什么,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纷纷侧目。

“陆止!可让我好等。”魏琪见到那张熟悉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打趣道。

这陆止一年过去,身量拔高不少,就连往日稚嫩青涩的五官都愈发的俊朗了,一年不见,乍一看还是会为对方的样貌惊叹。

见魏琪上前,陆知杭的视线在他的身上顿了顿,他走时对方就已经二十三、四岁了,一载的功夫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反倒是严天和差异极大。

上次离别,严天和比陆昭高不到哪去,这会已是到了他耳尖的高度了,从稚气少年脱胎成了青少年。

“魏兄,严贤弟。”陆知杭朝他们作揖,声如温玉。

“一年不见,陆兄风华不减当年。”严天和板着的脸,在见到陆知杭后,掀起了点笑容。

“天和身量这会却是比之魏兄也不遑多让了,就是不知这学问有无长进。”陆知杭一手背过去,笑道。

严天和眉头一挑,并未因一年未见而生疏,说道:“魏琪自然是不成,我却是有了与你一争高下的本是,今年的三甲,定见我严天和的姓名。”

这话说出来有些大言不惭,但考虑到是从严天和口中说出,倒不奇怪了。

魏琪没想过这严天和吹嘘就算了,顺带着还要踩自己一脚,顿时就炸毛了:“你说谁不成呢?就你还三甲?”

“去年与陆兄定下桂榜争高下后,我可是分毫不敢怠慢。”严天和正色道。

“我意在解元,天和觉得三甲足以,我俩心气都有了差别。”陆知杭叹了口气,拐弯抹角了起来。

“那就争个解元。”严天和丝毫不怯。

听着好友们的目标,魏琪险些没被口水噎死,见两人说完齐齐望向自己,讪讪道:“我……我能中个举人就成。”

几人说说笑笑,严天和的目光落在了阮阳平的身上,总觉得这人有些不简单。

陆知杭发觉他的视线,拍了拍他师兄的肩头,笑道:“这位是我师兄,阮阳平。”

“噗——”魏琪一个没忍住,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阮……阮阳平?”严天和磕磕绊绊地重复了一句。

擦好身上水渍的魏琪多瞧了几眼阮阳平,打哈哈道:“阮兄,你这名讳倒是与那大诗人一模一样啊。”

“不是一模一样,就是魏兄想的那位阮阳平。”陆知杭见他们这滑稽的样子有些好笑,补充道。

听到这话,不论是魏琪还是严天和,皆是一个趔趄,面上大惊失色,恍如梦中。

“失敬!失敬!竟不成想您就是阮大才子。”魏琪连忙整理好衣裳,跑上前恭敬地作揖。

严天和望着阮阳平的眼中异彩连连,忍着激动道:“阮……阮先生,在下时常捧读您的诗书,对您的才学敬佩不已,适才眼拙,竟怠慢了,实在是懊悔不已。”

“区区小事,两位兄台也非诚心之过。”阮阳平嘴角含笑,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了。

“阮先生宽宏大量,我却是心中惶恐的,还请先生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严天和摇了摇头,如是道。

“……”陆知杭沉默地看着昔日好友对他师兄钦佩的样子,有些无法理解。

毕竟,作为一位穿越者,实在无法带入严天和的视角,见到自己崇拜已久的偶像,是什么感觉。

成日与阮阳平待惯了,倒忘记他的师兄名满文坛,是无数读书人推崇备至的大才子了。

不知开个展园,专门展示他师兄卖门票,这行当挣不挣得来钱。

“不如就去沽南酒楼搓一顿?”陆知杭见好友坚持,提议道。

“那这顿就由我请客了。”严天和抢着说,视线止不住往阮阳平那头看,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真就见到了大诗人。

魏琪家世比不得严天和,然而玩闹归玩闹,真到了正事,他也不会推让,当下就道:“这点银子,我还是出得起的,就让我与天和对半出就是了。”

倒不是魏琪吝啬,以严天和的性子,无需多说他就清楚,真要敢全部揽过去,他这好友非跟他急不可。

两人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陆知杭,心情本就不错,又来了个阮阳平,属实意外之喜,并未过分推让,携着人就往酒楼而去。

四人推杯换盏,少了个陆昭,多了阮阳平反倒让严天和和魏琪拘谨起来,并不能如去年那般畅所欲言。

“待乡试考完,过几日我就该启程去江南了。”陆知杭敬完二人酒,随口道。

严天和和魏琪面面相觑,似乎是没料到陆知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走得这么急,本以为能一起至少待个几个月。

“那就愿陆兄,此次桂榜上有名吧。”严天和诚恳地说。

魏琪的目光流连在几人身上,状若打趣道:“你俩适才不是雄心壮志还要争解元?”

“所以我刚刚说的是愿陆兄榜上有名,而这解元必是我囊中之物。”严天和看了眼阮阳平,扬起下巴道。

倒不是真有这份自信,北川路人才济济,他又哪里有必得头名的自信,不过就是先挑起陆知杭的斗志罢了。

“天和若是没得解元,又该如何?”陆知杭眉头一挑,轻笑道。

“不如这般,我们三,没得解元者,待乡试结束就请众人到这酒楼,再搓一顿。”严天和说出这话时,没忍住脸上的笑。

“就依天和所言。”陆知杭也笑着应下了。

听着两位好友擅自做下决定,魏琪顿时就垮了脸,义愤填膺道:“你俩的赌约,带上我作甚?”

“莫非,魏兄想逃了这顿饭钱?”严天和拉长尾音,带着点不可置信道。

魏琪这下哪里不知道,这人就是有意的,他白眼一翻,碍于阮阳平在场,只得克制道:“咱都不是一个水准的人,魏某自愧不如,只要此次中不了举人,就请诸位一顿又如何?至于解元……是万万不可能的。”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桌上的杯盏就见了底,各自散去。

备考的半个月里,陆知杭除了与严天和、魏琪一叙,剩下的时日都在调整心态和押题中度过了。

离乡试越近,陆家豆腐铺的气氛就愈发凝重,张氏想多说些话嘱咐好事宜,又担心自己打搅了儿子,只能把考篮背好,时不时瞧瞧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他们几人是与严天和还有魏琪一同启程前往贡院的,比起陆知杭的从容不迫,魏琪可要焦急多了,甚至严天和都蹙紧了眉头,不知是紧张乡试,还是因为偶像阮阳平在这。

临入贡院前,张氏嘴里碎碎念了不少的话,阮阳平携着陆昭走在一旁,夜莺也是尽忠职守地替他们拿好考篮。

“师弟,平常心即可,以你的才学,乡试不足为虑。”阮阳平是过来人,当然清楚陆知杭的水平,只要考试途中没有意外,就无须担心落榜的可能。

唯一需要让人猜测的,不过是名次罢了。

“好。”陆知杭气定神闲地应了一声。

“阮……阮先生,可否勉励我几句?”严天和绷着脸,小心翼翼地问。

从他这头看来,只觉得偶像哪哪都无可挑剔,见阮阳平好言好语地安抚陆知杭,不由有些艳羡。

“我也要。”魏琪连忙上前凑热闹。

严天和似乎是不满魏琪争宠,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瞧着两人的明争暗斗,阮阳平有些失笑。

趁着师兄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功夫,陆知杭瞥见张氏忧心忡忡的模样,忙又安慰了几句,单看情绪,只怕会以为赴考学子乃是张鸢姝。

陆知杭安抚好了张氏,抬头时望着眼前写着‘北川贡院’的牌匾,正了正色。

陆知杭入贡院时,走得洒脱,唯有张氏担忧不已,不时询问阮阳平有关乡试的事情,待对方给她说了好话才舒展开了眉目。

身侧的严天和被阮阳平夸赞了一通,还是吃了兴奋剂般,备受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