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安安静静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嚼,和钟洺成亲后他再也没挨过饿,吃饭的速度逐渐不?那?么快,不?然总是?狼吞虎咽的,要被外人看笑话。
脆生?的鱼刺之?外,更?不?必说鱼肉有多入味,鱼皮也能单独吃,嫩滑而厚,浓腻之?外别有香滑。
一顿饭吃完,剩下的鲟鱼肉钟洺都不?舍得全卖了,还有鲟鱼皮,单独做道菜也好?吃,炸了或者凉拌都能下酒,也能给苏乙和小仔当零嘴。
幸好?鱼肉足够多,他分出一半,剥了鱼皮单独放,余下还能有大几十斤,够卖小几两银子了。
今天在?海里泡了个透,也忘了喝姜汤,苏乙便说给钟洺烧些姜水洗头,也能驱寒气的。
他自己现在?洗头发的时候也会放几片姜,好?似还可以防止掉头发。
现在?有铁锅可以烧水,虽然比不?上村户人家的铁锅大,但?比起以前用水罐时,烧的水还是?多一些,而且天热,水烧好?后凉得慢,用的时候也不?需要兑得太热,只要接触时觉得不?凉就好?了。
苏乙兑好?一盆温度差不?多的姜水,又架起另一边陶灶煮晚上要喝的药,见钟洺捶着?肩膀从舱里走出来,他不?禁问道:“肩膀怎的了?是?不?是?下海伤着?了?”
钟洺摇摇头,又捶几下。
“没有,大约是?鲟鱼太沉,给抻了一下,有点发酸,不?要紧。”
“怎么不?要紧,一会儿我给你揉点药油搓一搓。”
苏乙说完,也不?让他自己洗头了,平日里不?累的时候,低头洗头发都会肩膀酸,现在?就更?不?行。
“你低头就好?,我帮你洗。”
他拿来一个小板凳把木盆垫高,跪坐在?钟洺对面,示意对方凑近。
钟洺有些意外,“你帮我洗?”
苏乙把袖子挽高,不?解道:“我骗你做什么?早些洗完,也好?早点晾干歇息。”
他迟疑道:“还是?你想自己洗?”
“不?想。”
钟洺果断摇头,夫郎帮自己洗头是?什么滋味,他还没尝过,岂会放过。
苏乙见钟洺只是?洗个头罢了,偏又喜滋滋起来,实?在?想不?通,却也未曾深究,待人弯下腰后,他专注地把长发捧进水里,打湿后将皂角揉出的沫子抹上去,仔细清洗。
小哥儿的手指插入发丝,指腹拂过头皮,钟洺只觉得头皮阵阵酥麻,就在?他不?受控制地生?出旖旎心思时,钟涵发现了这边的情形,专门?跑过来笑话他大哥。
“大哥羞羞,洗头还要嫂嫂帮忙。”
钟洺:……
他果断伸手到?水盆里沾了一手的水,对着?小弟猛弹。
钟涵被他弹了一脸水珠,皱着?鼻子跑掉了,钟洺只听上方传来哥儿轻轻的笑声。
“你和小仔计较什么,他是?孩子,你也是?孩子不?成?”
钟洺在?水里捏了捏小哥儿的手指。
“谁让他来打扰你我。”
苏乙多出来的六指软绵绵的,最是?好?捏,小哥儿被他搞得没了脾气,用了力气抽走了手指,才好?继续洗头。
贝壳舀起清水,一点点冲去发丝间的皂角沫,确定都冲干净后,苏乙拿来一块布巾包住钟洺的头发,替他揉搓半晌,方才端着?水盆退开?,一下子泼进海中。
等他俩在?船舱外洗完头,喝完药,回去时发现钟涵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席子上睡着?了,多多也没睡贝壳窝,而是?把自己扯成长长一条,侧躺在?没铺席子的船板上,大概是?那?边更?凉快。
钟洺上前解开?悬在?舱顶的一卷竹编的帘子,船舱就此分为两段,他脱掉上身的马甲,回到?另一边的席子上趴下,等待夫郎给自己抹药油。
哥儿的手指在?皮肉上游走,近似的体验一晚上出现两次,药油的药味都冲不?淡钟洺的心猿意马,他本就是?血气正旺的年纪,面对夫郎不?能痛快“吃上”就罢了,要是?连尝一口都不?许,当真要憋坏。
昏暗摇曳的灯光被一下按灭,苏乙慌乱之?中盖紧了药油盖子,身上未褪的衣衫乱成一团。
他缩在?汉子的怀中,抬手捂嘴,压下其中溢出的细碎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