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这里。用不着跟我掉眼泪。”
“不——就我和你。不需要他,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聊聊。求你了。”
魏谌扭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会想和我对话?”他拱起肩膀,对他的挽留感到疑惑,“我的记性还没有差到,忘记你是怎么评价我的。”
“我可以和你道歉!我、我发誓。”
他结结巴巴的,很难想象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语无伦次的话来。意识到问题,魏谌抬手打断:“不需要。”
“可……”
“不要把你的感情强加给我。”目光平静中夹了几分目中无人的傲慢,嘴角微勾起来,“我既然说了‘不需要’,就管好你的嘴。安安静静待在你该待的位置上。”
眼泪又在打转。池野品出他眼底的轻蔑,硬生生把委屈憋了回去。
“我知道你并不是发自真心想帮我。”他咬了咬唇,哽咽着继续下去,“你是不是……想要研究我。”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又是那种不耐烦的眼神。魏谌冷下脸,睫毛在眼轮前渲染出一片阴影。他拢紧外套,鞋尖侵略性地点了一下地面,“维拉,让他说点我想听的。”
维拉一个疾步抱摔,将还在发愣的池野跪压在地。她左膝维持力度,单手反剪过男孩的一只胳膊,静静等待老板的下一步指示。
“——请等一下!如果做了手术,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吗?”脱臼感几乎在肩膀炸开,他不顾疼痛,急切地抬头解释,“我不是拒绝,真的不是。我就是想去找我从前的家……”
“我调查过你。”魏谌翻开笔记,看着最后一页右下角,贴着的一张便签纸,“你出生在东海以东,普通的Beta家庭。父亲是上市公司的销售,母亲是家庭主妇。他们死于车祸。而你被债主移交到了孤儿院。”
那张纸本就不剩下多少黏胶了。他撕下它,拈在边缘的手指一点点松开。
“很遗憾,离开孤儿院后。没有人会在故土等着你。”
池野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支起手臂,艰难地挪了过去。便签在手心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一个债台高筑的家庭迷恋上了赌博游戏。”魏谌合上簿子,眼睛从上到下将他捋了一遍,“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意外的结果。”
“我知道。可我想回家,我真的好想回家。就算没有家了,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我就好。”他握拳,啜泣。鼻翼右侧被拇指搓破了一小块皮,“小的时候,每次一睁开眼睛,总能听到收拾东西的动静。我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在哪。所以,我才想要一些能记住我的人。”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
池野愣了愣,指头按在地上用力拖划,末端的血管被压迫到发白。
“因为,很奇怪。我感觉不到你在讨厌我。”他咬住嘴唇,“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讨厌’?”魏谌线条优美的嘴唇抿起,带着虚与委蛇的笑意,“我为什么要讨厌你?”他抬了抬下颏。下装也是休闲的法式穿搭,腰腿线条在裤线的修饰下堪称绝美。足弓窄处向右偏转,鞋尖迫近,指向了动弹不得的池野,“于我而言,你连威胁都不算——既然没有入眼的资格。相对的,我也不会被幼稚的感情左右。”
“……谢谢。”像是要藏起夺眶而出的泪水,男孩后背一抽一抽着低下头,嘴唇不断嗫嚅,“还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
在维拉的保驾护航下,他顺利返回房间。
此时,越川已经和杰西一块收拾好所有东西,随时能登机离开小岛。
“回去之后就有的忙了。我猜你得和夫人打不少交道。”维拉与他错开一个身位,幸灾乐祸地为他开门,“魏,珍惜你最后的快乐时光吧。”
“看来你昨晚和法芙娜玩的很开心。需要——”后半句哽在了喉咙口。门刚打开一条小缝,一只肌肉紧绷的结实手臂探了出来,一把揽过魏谌的腰,在他侧颈用力啄吻一口。
被拉进屋前,魏谌拿手挡了一下门框,回头对维拉交代。
“一个小时后叫我。”
门应声关上了。
一只不规矩的手在他屁股上用力捏了一把。
“魏谌,去见别人了。”越川在他肩颈仔细地闻来闻去,确认没有Alpha的气味后才稍松开手。
他惯性前倾,以至于魏谌在衣领间闻到了一种阳光的味道。越川空出的手从侧腰摸上来,穿过背带,向上。
手掌轻轻托了一下,拇指推起环饰,配合食指一挤压,前襟凸显出明显的两道形状。“魏谌,这样穿,胸好明显。”
越川显然不满足于一只手的乐趣,另一只手狡猾地从衣扣间钻进去,挑开喉口的那枚纽扣。魏谌看着自己的领口越敞越大,一条银链也被高高扯起,适才拨了一下对方的右耳耳饰。
“怎么?闻了信息素不说,这里……难不成也想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