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荷鲁斯,还能是赛特、伊西斯和奥西里斯?
荷鲁斯都说了,感觉心脏上的东西能随时取走他的性命,按照剧情发展,不应该是自己拿走位于他心脏上的通关钥匙,然后荷鲁斯平安,自己顺利通关?
那还能是谁……
庭深又看了一眼已经失败的选项弹框——还好,和上一个世界一样,还可以重启。
再次读题,庭深才注意到,选项说的不是四位神明,是五位。
一百米内的第五位神明……庭深拍了拍脑门。
他竟然把英普给忘了!
月亮神英普,可就住在自己隔壁呢!
还是说这一次的通关钥匙,在他的身上?
别搞啊!
庭深好无奈。
他好不容易才和英普保持住了距离,一个多月来多次装听不懂暗示的直男,没理会英普的殷勤。
这要他主动摸人家的胸,也太乌龙了吧!
庭深这会儿得去出太阳,因此他强压下了立马重启任务的冲动,带着四位神明往外面走。
和同样早起的蝎子王遇上了,蝎子王一眼就认出了奥西里斯——毕竟他籍贯还在冥界,可不得一眼认出自己的老大?
庭深顺势向众人介绍了伊西斯等人的身份。
然后,带着众人赶往战场。
赫梯什么时候主动出兵已经不重要了,这一波,庭深得趁着好机会,让世界感受到埃及的伟大。
·
云层之上,拉被神官们唤醒,立刻就感知到了神力的流失。
并且很快,他就察觉到,带走他神力的是风。
是荷鲁斯。
拉匆匆赶到大殿,先安抚好众神,想找荷鲁斯算账的时候发现,好家伙,不光荷鲁斯,奥西里斯一家子都溜了。
而他力量流失太多,无法隔着云层制裁已经到人间的他们。
拉气得不行,却还要把神权坍塌的锅往庭深身上甩,说这些是他干的,剩下的神明必须联合起来,不然早晚被庭深偷走所有的神力。
他的说辞安抚住了大多数躁动的神明——也有少部分不信他的,正准备开溜。
拉懒得约束那些低级神明。
打发了众神别闹,拉再次回到了他的私人住所,并拒绝神官们的侍奉。
从噩梦中醒来后,神力的流失就停止了。
但拉已经慌了,他从没有感受到自己如此弱小过。
一定得想办法,重新要回那些神力。
拉想起了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身上,被他灌注了许多太阳神力,多到具象化出了一双翅膀。
那曾是拉对心爱的儿子的奖赏,是神明的宠爱。
这一刻,却成为了拉的救命稻草——拿回那些神力,自己能个恢复大半。
阿努比斯是他一个人诞下的孩子,体内留着和他完全一样的血,某种意义上,拉对阿努比斯有相当高的控制权。
他闭上眼睛,开始汲取那些曾赐予阿努比斯的力量。
只是他忘了,云层之上与人间,还隔着一个杜埃。
于是最先响应拉的召唤的,反而是杜埃的封印。
太阳神拉曾耗费许多神力与半个儿子,让杜埃从天堂成为了灵魂的坟墓。
如今,虽然那些无垢的灵魂早就被送去了人间,成为战场上保护战士们的金戒指。
但杜埃的封印还在。
没了阿努比斯镇守,封印本就不稳。
拉如此迫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恢复神力。
于是当源源不断的太阳神力从云层中被抽取的时候,支撑起云层之上众神神殿的云朵,也在不停地变软、变轻。
只是这一切,众神尚未及时意识到。
·
阿努比斯同样在噩梦中挣扎。
这晚,他睡在庭深隔壁。
本来阿努比斯是想找个借口和庭深一起睡的,他深感要是再不采取行动,自己替身的位置都要不稳了。
因为他注意到,年轻的法老在最近几个晚上,其实是有一点小需求的——某人早上精精神神的部位作不了假。
但庭深就是不宠幸自己。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不努力,法老迟早会宠幸别人!
阿努比斯很有危机感。
他本来就是已逝的王后的替身,又顶着巴比伦王子这一身份。
这一路足够他看清,庭深才不是什么胸无大志的法老,他分明有勇有谋,聪明极了。
他一定不愿意巴比伦染指他的王权——阿努比斯意识到,他一开始就走了步错棋。
现在只能将错就错了。
尽管阿努比斯非常想立刻生米煮成熟饭,奈何庭深的态度特别坚决,他今晚只能自己一个人睡。
看明天有没有办法勾引一下什么的。
怀着重重忧虑,阿努比斯做起了噩梦。
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噩梦的。
一开始,他梦到了一些旖旎的画面,虽然这些画面多少带了点强迫的味道。
但能在梦里与法老缠绵,阿努比斯还是爽的。
梦境断断续续的,不连贯,阿努比斯也无心去看那些别有深意的地方。
只回味着那具美好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体。
只是越到后面,味道越不对劲——阿努比斯明显能感觉到,作为主体的他正在沉沦,可一些行为上却对庭深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梦境清醒的阿努比斯意识到了这一点。
却没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梦,这些全是真实发生过的回忆。
就像太阳神拉在回忆里与太阳搏斗,失败后被抽取神力一样——通常,神明是不会做梦的。
做梦一定有着特殊的寓意。
阿努比斯做梦,是因为云层之上的拉正在试图从他体内抽取太阳神力,却阴差阳错地触动了杜埃的封印。
也让阿努比斯被篡改的记忆在拼命反抗,想提醒自己快快醒来。
多重作用下,梦境反而不稳定起来,也如拉之前一样,产生了一些连锁反应。
阿努比斯便做起了这样的梦。
梦在见到庭深和一个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床上时,出现了转折。
因为是主观视角的梦,所以阿努比斯非常惊讶,怎么会有一个和自己长相完全一样的男人?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已逝的王后英普。
只是,为什么我会梦见假想敌?那么我代入的又是谁呢?
阿努比斯本来以为自己暗戳戳代入了英普的视角,可要是不是的话,庭深又和谁发生过关系呢?
很快,阿努比斯就知道了。
他代入的视角,是[死神]。
[死神]震怒于庭深和另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强行把他带到了冥界。
自己的手上出现了死神天平——阿努比斯是从这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法器,明白过来自己代入的视角的。
只是这一刻,他仍不明白,仍未搞清楚,其实他就是[死神]。
又因为这个原因,记忆出现了很大的偏差——梦里,[死神]并没有称量他自己的心脏。
而是公正地、强横地、不由分说地取出了庭深的心脏进行称量。
[死神]把庭深的心脏放在天平的一侧,他本意并不是要惩罚庭深。
他真心地希望庭深的心脏和玛特之羽一样轻。
因为他是那么卑微,他卑微地希望并请求法老爱自己。
甚至没设想过别的可能——只要法老能爱自己,就算他和别的男人上床,或者同时爱着另一个人也无所谓。
只要他爱自己。
可结果却是,庭深的心脏比玛特之羽更重。
[死神]看到庭深的灵魂从体内飘出来——肉/体已死。
灵魂冷漠地说道:“你看见了吗?你满意吗?如你所见,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
冥界巨兽阿姆特现身,就要吞掉法老的灵魂,阿努比斯为了阻止它,推开庭深,然后自己被冥界巨兽吞下。
然后梦境静止,再次回到了一开始,那张缠绵的床上。
从阿瑞斯神庙里的情热开始,从冥界两人一同死去再循环。
噩梦循环往复,阿努比斯的精神在一次次称量爱人的心脏中被凌迟了一万遍。
无数次他试图做出改变,却无能为力。
一遍遍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一遍遍听他亲口说,从来没爱过自己。
又一遍遍重来。
就连最开始的肌肤相亲,都成了某种带着恶意的诅咒。
诅咒[死神]总是迟一步,在最爱法老的时候失去他。
在这样的折磨中,阿努比斯越陷越深,他开始失去自我意识,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噩梦持续到了第二天,持续到了庭深跑去战场上出了个太阳,阿努比斯依旧没能从梦境中醒来。
甚至无一人去叫醒他。
倒是战场上,原本望着天上的太阳,与伊西斯闲聊的奥西里斯,突然停顿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剥离。
“怎么了?”伊西斯问。
她的头顶上有一些玫瑰花瓣,女神似乎很喜欢这些粉红的装饰,并不驱赶它们。
这些同样是今日的神迹,值得被纪念。
擅长魔法的女神,认为或许给它们变个颜色还会更漂亮——伊西斯打算等会儿就通知她的乖崽。
“没什么。”奥西里斯顿了顿,无辜地说道,“死神天平刚刚不见了,或许某位神明快要恢复记忆了。”
闻言,赛特也看了过来。
奥西里斯摊开右手。
被强行出借的[死神]的神权,已然悉数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
笑死,追妻火葬场在梦中进行,因为作者只会写小甜饼。